沈晏从动作太大,吓得正在喝茶的白卿平忙放下茶杯,慌里慌张要跟着跪下。
白卿言对白卿平摆手示意不必跪下:“虚名而已,沈公子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以后见我不必下跪,揖揖手也就是了!”
沈晏从听到“自己人”三个字,心情尤为激动。
白卿言上前在主位上坐下,问:“你们两人来,是为了练兵之事?”
“正是!”白卿平颔首。
沈晏从坐下后,对白卿言开口道:“那几个从南疆过来,来历不明之人,在公主前往北疆之后,几次三番想要逃走,都被我和平兄想法设法给扣住了!”
白卿言垂眸,这些人是李天馥派来要她命的,她一走这……些人自然也迫不及待要去追。
“你们做的很好!”白卿言朝沈晏从和白卿平看去,“这些人教的怎么样?”
“这些人身手都极好,一些搏斗技巧,也极为实用!很多招数已经被平兄都记录下来,让大家伙都跟着学!”沈晏从这一次没有抢白卿平的功劳,笑着看了眼白卿平,对白卿言说道。
白卿平忙拱手:“多亏晏从兄指出这些人技巧厉害,否则……我也想不到记下来让大家都学。”
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白卿言眼底有笑,若是李天馥知道她送来的杀手在朔阳替她练兵,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还是要盯紧那些人!”白卿言说完又问,“此次我从大都回朔阳的路上,听说朔阳临近的几个县陆续有孩子丢失,还有人目睹……匪徒下山抢了孩子就跑的。”
白卿平点头:“是有这个传闻,所以最近我和晏从兄正在加紧训练,或许……再过半个月,便可以尝试第一次剿匪了!”
白卿言颔首:“这次圣上赏了不少金银,一会儿沈公子去清点一下,全部用作练兵剿匪之用。”
沈晏从一听让他去清点圣上赏赐之物,喉头翻滚,只觉白卿言这大概是不拿他外看了,连连称是。
“佟嬷嬷,你带沈公子去清点,登记造册!白卿平你留一下……”白卿言道。
沈晏从有些错愕的看了眼白卿平,顺从行礼退下,同佟嬷嬷去清点。
“阿姐可是要问……我母亲之事?”白卿平手心收紧,颇有些难堪。
“听说你母亲回娘家了,走得时候大张旗鼓?”白卿言端起茶杯徐徐吹了一口气,轻抿一口。
“不瞒阿姐,我母亲糊涂,她竟然派人打探阿姐的行踪,我父亲气得要休妻,我母亲……便收拾行装回娘家去了。”白卿平说起自己的母亲,总觉得对不住白卿言,十分不自在。
“打探行踪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父亲大可不必如此苛责,只要你母亲不过分,族长之妻的体面还是要给的!”白卿言摩挲着手中茶杯,“你如今在演武场帮着练兵,不可因为这些事情分心。”
白卿平的母亲怎么折腾白卿言不管,她就怕此事会影响到白卿平。
“阿姐放心,卿平知道情重,不会因私忘公……”白卿平直起身,对白卿言长揖到地,“阿姐从北疆战场之上刚回来,多多休息,卿平正将军营之中的事情整理成册,等整理好了,送来让阿姐过目。”
“不必,你来管练兵之事我很放心。”白卿言对白卿平笑了笑道,“去吧,和沈晏从一起点一点圣上所赐之物,你心里有底,便知道接下来要招收多少人。”
“是!”白卿平对白卿言郑重行礼。
当日晚膳前,白卿言见了曾善如,曾善如简单将矿山之事同白卿言禀报之后,白卿言将假冒大燕九王爷的白家护卫,和那两个已经在梁王面前“死去”的护卫,叫了过来,让他们以后跟着曾善如。
曾善如连忙道谢,他想起今日矿山之事,对白卿言道:“对了大姑娘,昨日那个负责矿山的王九州王管事,带了一个男子去矿上,姿态很是恭敬,却未曾对我说起那是何人!”
白卿言莫名便想到了萧容衍,问曾善如:“那人身后是不是跟这个愣头愣脑的护卫?”
曾善如连连点头:“对……那个护卫,好像叫什么十,大姑娘知道此人?”
她颔首,应该是萧容衍没有错,没成想萧容衍竟然先她一步来了朔阳。
“大姑娘……”佟嬷嬷跨入凉亭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对白卿言道,“夫人派秦嬷嬷请您过去用膳,今日您和四姑娘回来,董家表小姐也来了,夫人让一起热闹热闹,将席面摆在了咱们白府景致最好的韶华院。”
“好!”白卿言颔首,“曾善如赶着过来怕也还饿着,嬷嬷给他准备点吃的,陪他好好用顿饭,母亲那里春桃陪我去便是了。”
知道白卿言这是再给他们母子相聚的时间,佟嬷嬷笑着应了声:“唉!”
韶华院建在白府东南的位置,在一片茂密的古树当中,听说这古树是原先就有的,白家先祖在这里造了假山,又引了湖水过来,在此顺势建了三层楼高的韶华厅,顶楼更是四面八根朱漆红柱,湘妃竹帘半垂着,极为透光的锦光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