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董清平的话,咬了咬牙,面上和煦的笑容消失不见,他的儿子虽然懦弱无能……可决不能被一个臣子瞧不起!
皇帝的语声中带着明显的怒意:“董卿,你这是不满意真的儿子?”
董清平做出一副惶惶的目光,连忙叩首:“微臣万不敢欺君,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深觉丢了面子,心中不满。
太子见皇帝眉头紧皱的模样,故作不解道:“父皇,这梁王……以前和镇国公主的是情信,如今和董家姑娘的是贴身物件儿,是不是又是一厢情愿,总得查清楚啊!”
董清平一听太子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忙叩首道:“陛下,若是梁王钟意小女,那是小女几生修来的福分!梁王请媒人上门便是,微臣能得龙子为佳婿,自是喜不自胜!还请陛下劝劝梁王,万不可如此行事,微臣膝下还有三女,若是葶珍名誉受损,将来微臣其他女儿该如何说人家?可怜天下父母心,望陛下能可怜可怜微臣那三个女儿,千万莫要让梁王殿下以小女贴身饰物来说亲!微臣自当在府上恭候梁王殿下遣媒人上门,定然会将这订亲之事办的妥妥帖帖。”
董清平说的诚恳又实在,又用天下父母心来打动皇帝,皇帝心中虽说舒坦了不少,却又难免怀疑起梁王来。
董清平话已经说到了这一步,皇帝总不能还叫董葶珍前来对峙。
皇帝面子上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
明明是他的儿子,大大方方不好吗?为何求一个女子,非要用这种不是塞情信,就是拿旁人贴身物件儿的猥琐手段?
“你去吧!”皇帝道。
董清平恭恭敬敬叩首之后出了大殿。
“梁王这干的叫什么事!”皇帝心中恼火不已,“他这作为也像个皇子?!也算是朕的儿子?!”
太子眼明心亮,上前将茶盏端给皇帝,先给皇帝顺气:“儿臣倒觉得,也有可能是董大人不知道自家女儿和梁王私下定了终身,不过董大人说的也在理,若是梁王拿人家董家女儿的贴身饰物说亲,传出去董家其他姑娘都没法做人了。”
皇帝接过茶盏,又听太子道:“不过梁王这事做得的确是不太合适,他是皇子又已经到了弱冠之年,父皇难不成会不关心他的亲事?难道会非要逼着他娶一个他不想娶之人?他正儿八经的来同父皇好好说说,父皇难不成不会给他赐婚吗?难道父皇会棒打鸳鸯吗?非要拿了人家的贴身物件儿来找父皇,没得败坏了人家姑娘名声,真心疼惜那董姑娘,就不该让董姑娘无法做人,让人家姑娘除了他再不能别嫁!”
皇帝皱着眉满脸不悦。
“也幸亏,这董大人是鸿胪寺卿,并非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否则……儿子都要怀疑这梁王不惜败坏人家姑娘名声,也要娶人家董家姑娘的目的何在了!”太子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如同玩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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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喝茶的动作却一顿。
董清平是没有兵权,可是……董清岳有啊!
董清岳和董清平兄弟关系一向十分要好不说,听说董清岳无女,是将兄长董清平家的女儿当做亲闺女一般。
太子看着皇帝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知道大约已经说到皇帝心坎上了。
自从二皇子起兵逼宫谋反之后,皇帝最忌惮的就是皇子与手握兵权的重臣来往,就怕再经历一次二皇子谋反的事情,哪怕是嫡子信王这些年也从不敢如此。
皇帝放下手中茶盏,可……梁王无能又懦弱,是不是凑巧了?
皇帝莫名的再次想到了那个白虎之梦,想到了二皇子让童吉闭嘴时,那骇人的滔天戾气。
太子见皇帝深思也没有打扰,静静立在一旁做给皇帝按肩膀这样奴才做的细活。
皇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团枕刺绣,梁王给他献金丹……希望他身强体健,难不成是担心他一死……皇位就会由太子顺理成章继承,他便没有了机会。
皇帝回头看着正在认真帮他按肩膀的太子。
太子抬头见皇帝看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问:“可是儿臣按的太重了?”
皇帝又想到石攀山从燕沃回来之后,曾在他面前为梁王求情,大力夸赞梁王在燕沃赈灾时,上下事宜处理的十分得当,最后引发民乱,的确是那些闹事者太过火。
皇帝靠坐在龙椅上,让太子退下,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细细思索。
太子是皇帝自己立的,太子纯孝且对他甚为畏惧,所以定然不会逼宫谋反,这一点皇帝有信心,所以他没有另立太子,或是再扶持起来一个皇子与太子相护制衡之意。
不论是哪一国,自古储位之争都是流血不断,究其根本……还是因为皇帝对皇储心有防备,这才会让人钻空子。
所以给梁王选梁王妃,可要好好斟酌,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高德茂!”皇帝唤了一声。
高德茂立刻迈着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