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狱里一出来,林康乐便问:“郡主要引梁国赵家军的人来救赵同?”
“不用引,今日……他们必会有所行动,龙阳城当年的建造图纸是否还在?”白卿言问林康乐。
林康乐点了点头:“我等一入城,龙阳城的县丞便将图纸交于末将手中,郡主若需要,末将这就派人去取。可是郡主……赵同并非主帅,赵家军真的会来救赵同吗?”
“一定会来!”白卿言对林康乐道,“赵同是赵家人,赵家军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救出!”
就如同,白家军的诸位将士,在白家人遇险之时,一定会舍命相救这是一个道理。
“林将军烦劳即刻派人向梁营递送战书!我已到龙阳城,荀天章定会疑心猜测我晋国援军是否已经抵达,如此……荀天章必会派人来摸清晋国兵力,好定接下来的行兵策略。赵家军也定会借机自请前往龙阳城,摸我军军情,再救赵同。”白卿言吩咐林康乐。
“若是荀天章应战了呢?我方援军还未到……”林康乐颇为迟疑。
“荀天章此人虽然不择手段,但……为人谨慎,不摸清楚晋国兵力不会冒然应战!”白卿言说。
从荀天章派梁卒越过春暮山边界试探晋国,便可得知……荀天章是一位喜欢掌控全局运筹帷幄之人,她的出现于荀天章来说是变数,不摸清楚这个变数,荀天章绝不会轻率应战。
否则,荀天章也不会在张端睿将梁卒尸身送回梁营几天之后,才正式对晋国宣战。
“劳烦林将军同我讲讲,你如今都掌握了梁军布兵的哪些情况,梁军扎营何处。再辛苦林将军派人将我带来的护卫安置妥当,他们随我日夜不歇疾驰而来,都已经疲乏的很了!”白卿言对林康乐抱拳道。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林康乐忙道。
此次镇国郡主一到,三招制敌,活捉赵同,大涨晋军士气,林康乐心中亦是热血激昂,对白卿言之言自当遵从。
·
梁营。
赵同的副将回营,急速将白卿言出现在龙阳城,三招生擒赵同之事报进主帅营帐之中,众将哗然。
赵同长兄赵胜紧紧握住腰间佩剑,拔高了音量:“不可能!我二弟赵同可是我们梁军最勇猛的悍将之一,你说的那个白卿言一个女人……能三招生擒?”
“这可不好说,那个可是镇国公白威霆的孙女儿,曾经手刃庞平国头颅之人,不可小觑!”有梁将开口。
“且几个月前,晋国南疆一战,这个白卿言杀的云破行仓皇溃败,可见绝非是泛泛之辈!”
“虽然之前杀神之名传来,我梁廷上下都觉可笑,但……如今想来怕是有几分名副其实,是我们小看白家的女子了!张端睿已死,难不成此次晋军更换的主帅,就是白威霆的这个孙女?”
“可这晋国的援军是不是到的也有点儿太快了!会不会是这位镇国郡主白卿言,一人日夜不歇先行赶来的?”梁将满腹疑问。
跪坐在主帅之位上一身戎装的荀天章面色沉沉,他双鬓已经斑白,唇瓣泛白,可威势不减,浓眉之下双眸炯炯,丝毫看不出病态。
沉思片刻,荀天章欲站起身,荀天章之子上前去扶,荀天章却咬着牙抬手示意儿子不必上前,他枯槁的双手撑在面前案几上,强撑着站起身来,紧抿着唇走至挂在主帅帐中的晋国舆图前,众将皆跟在荀天章身后一同立在了舆图前。
荀天章点了点晋国与戎狄的边界,声音徐徐:“也有可能,晋国将驻守在与戎狄边界安平大营的驻军调了过来,再命镇国郡主白卿言马不停蹄疾驰而来汇合,又或者……是镇国郡主担心自家妹子,脱离援军队伍率先前来。”
白家人重情重义,这一点荀天章最为明白。
“可是我们的探子并未回禀有援军靠近,几万人马……不可能悄无声息进了龙阳城!”
帐内梁将话音刚落,就听帐外传来梁兵传报声。
“报……禀报主帅,晋军送来战书!”
荀天章眸色一紧,转过头来。
“父帅,看来晋军的援军真的到了!”荀天章之子道。
立在舆图前的荀天章接过战书,打开看了眼,晋国措辞强硬,完全不同于之前。
他猛地将竹简合起,想了想道:“今夜,派人去探,抓住一个两个舌头问问,务必确认晋国援军是否已经到了!”
赵胜忙抱拳道:“主帅,让我们赵家军的人去吧!顺便救回我二弟赵同!”
荀天章看着赵胜坚定的双眸,知道即便是他不许赵家军前去救人,怕赵胜也会派人前往,且赵家军乃是梁军精锐,派赵家军的人前往回来的希望更大些,罢了……就让赵家军的人去吧。
荀天章颔首:“记住,摸清援军是否已到才是要务!赵同即便是留于晋军手中,晋军也必不敢要了赵同性命。将来晋军求和,我们将赵同将军要回来便是,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