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抬眉,冷笑一声。
“就你也配我长姐费心?”白锦稚已经全然不将这五老爷放在眼里,一想到这五老爷恶心到强占祖宅,白锦稚就恨不得赏他几鞭子。
“你!”五老爷欲发怒,却不得不顾及白锦稚县主的身份。
被白氏宗族五老爷强夺了温泉庄子的苦主,一听要和五老爷算账,连忙上前,跪在白氏宗族敞开的六扇大门门口,高呼……
“镇国郡主,您要为我等无人庇护的小民做主啊!白氏宗族五老爷为强夺我家祖传的温泉庄子,和周县令串通一气,陷害我儿子谋人性命,为护住儿子性命……我只能拱手将温泉庄子让出,可我儿子……却因自责从山上跳了下去!求郡主为我做主啊!”
那老者含泪说完,重重对白卿言叩首,一下接一下,额头见血,足见其心中恨意。
“放你娘的屁!”五老爷朝着周大人看了眼,想着那老不死的连周县令都敢告,周县令一定不会承认,便理直气壮喊道,“你们那庄子是你们心甘情愿卖给我的,白纸黑字,还想抵赖?!”
“老人家莫急,我说了,这些年朔阳宗族所行恶事,我必会让他们偿还,老人家请起。”
白卿言话音一落,白家护卫便上前将那老人家扶了起来。
“周大人……”白卿言朝周县令看去。
周县令一脑门子的冷汗,幸亏镇国郡主让她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已经猜到镇国郡主是要清洗白氏宗族,自然也想到了他自己曾经为巴结白氏宗族……做下的那些事情。
他想着,这些事情他必需承认下来,否则拦了镇国郡主清理白氏宗族之路,他死的必然会更难看!
这次,他如果为了显示对镇国郡主的忠诚,助镇国郡主顺利清理宗族,日后镇国郡主必会念着他的好,他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尤其是今日太子殿下身边最的脸的太监全渔公公在这里,这全渔公公回去和太子说起今天的事情,好歹他帮着镇国郡主,能在太子那里有个印象,于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利弊周大人早就在来之前便已权衡妥当,二话没说,干脆利落朝白卿言的方向跪下,道:“回镇国郡主,这王家老翁说的全都属实,但当时……下官并非心甘情愿和五老爷串通一气,而是五老爷用大都白家之威强逼下官顺从……”
周大人眼睛珠子一转,又给五老爷按了一个新罪责:“白氏五老爷用我妻儿性命要挟,下官这才……这才迫不得已顺从的啊!”
说到这里,周大人竟然嘤嘤哭出声来:“下官身为朔阳父母官,应当护民,可是下官竟然为了妻儿顺从胁迫,下官有愧朔阳白姓啊!”
“你放屁!”五老爷被气得嘴都歪了,“我什么时候用你妻儿的性命要挟了!明明是你为了巴结我才……”
族长用力按住五老爷的手,示意五老爷不要再开口,五老爷硬是压下了心头的火抿住唇,死死等着周县令。
“郡主你听,下官就知道这五老爷不会承认的!就如同他也不会承认……是用五两银子买了人家带着温泉的庄子!逼死了人家儿子!”周大人转过头看向那个告状的老翁,“是吧老翁……”
老翁不清楚周县令为何突然咬了白氏五老爷一口,却听明白周县令是在为他作证,老翁连连点头:“周大人说的没错!”
白卿言眉头抬了抬,这周县令……可真是舌灿莲花啊!次次都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周大人虽然是迫于妻儿性命受威胁,可确实是没有尽到作为父母官的责任!但今日事是我白氏开祠堂处置族人之事,等处理完白氏宗族之事,周大人自行上请罪奏折,否则……我会替周大人上!周大人可明白?”白卿言望着周县令徐徐道。
“下官明白,郡主放心!白氏宗族做的许多之事……下官都算是人证,此次绝对不会轻纵那些……借大都白家威势为非作歹之徒。”
周县令信誓旦旦的模样,白锦稚都已经相信了。
“温泉庄子的地契房契,派人回去取!”族长对胞弟说。
五老爷一想到那么好的温泉庄子要拱手,难免肉疼,紧皱眉头不吭声。
“快点儿!”族长呵斥。
白卿言拿族长的胞弟开刀,族长也只有听从的份儿,各位族老也都转过头询问自家人,强取强夺过旁人什么,赶紧都拿来,已经送人或是没有办法拿来的就折成现银。
看白卿言这阵仗,今日宗族不大出血,绝没有办法了事。
那些平日里仗势欺人的白氏宗族之人,现在各个头大如斗。
平日里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的,倒是还稳得住。
周大人将这些年白氏宗族之人谁家强夺了什么,谁家逼死过人命,记录的十分详尽,为白卿言省了不少功夫。
不过这些年宗族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等全部处理完天已经黑透了,可围在白氏祠堂外的白姓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