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关生死,燕帝就是解毒,也不能留在晋国。
“好……”白卿言颔首,“不过玉凤……你拿回去,对外就还是说你送礼被我拒绝了。”
“这是我兄长的心意。”萧容衍唇角带着极淡的笑意,“你不收,我兄长不能安心。”
“收了徒惹非议。”白卿言态度坚决,“若洪先生此次能替燕帝解毒成功,我再收不迟,否则以朔阳宗族的德性,怕是会逼着我们白家将这传世珍宝交出去,反到辜负了燕帝和萧先生的美意。”
白卿言这话不假,朔阳宗族是个什么样子,萧容衍不是没有见过。
“那我带回去,就当是白大姑娘暂存在萧某这里的。”萧容衍手指摩挲了一下手中玉蝉,抬眼看她,将玉蝉递了过去,温和道,“既然如此,白大姑娘就先收下这个。”
玉蝉……
她瞳仁轻微一颤,上一世萧容衍将玉蝉给她的时候,是她最狼狈之时。
萧容衍让他拿着他的玉蝉自去逃命……
没想到,这一世,萧容衍又将这个玉佩送到了她的面前,与上一世截然不同的温润语气。
“这是萧先生的贴身之物,收下于理不合。”白卿言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萧容衍上前一步,用背影挡住秦嬷嬷和春桃的视线,越矩攥住白卿言的细腕,将玉蝉放入白卿言手中:“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当年有高人赠予我母亲,说是能够保平安,后来……行宫大乱,我母亲将从不离身的玉蝉挂在我身上,让老叔带我逃生,我平安无事……”
萧容衍稍稍退开凝视着院子中高耸,冒出嫩绿春芽的参天大树。
当年混乱的场景,到现在萧容衍还记得。
也记得母亲将玉蝉挂在他身上,用力抱紧他,叮嘱他一定要救下兄长,好好活着。
那是萧容衍记忆中第一次看到母亲的眼泪,她那样坚强且强大的一个人,因为深信丈夫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该是怎么样的绝望,当时萧容衍不懂。
后来……兄长有了孩子,被父皇留下的余孽暗害时,他才隐约能体会当初母亲的心如刀割。
见萧容衍深深注视着那颗大树,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
“那时行宫的大树比这棵还要高大,老叔带我躲在树上,茂密的树叶枝丫遮挡,我看到父皇前来,本想要呼救,老叔却一把捂住我的嘴,我眼睁睁看着那些行宫黑衣刺客跪在父皇面前复命,我便知道这是父皇的意思。”
栩栩如生的玉蝉上还有萧容衍掌心温度,白卿言垂眸看着……果真与上一世的玉蝉一模一样。
萧容衍垂眸,从那种沉痛的情绪之中抽离,转头深深望着白卿言:“所以,我曾经起誓……若我有一天娶妻,我一定对我的妻深信不疑,护她一世周全。”
他那双深沉又惑人的眸子,就那么静静望着白卿言,甚至让白卿言产生一中……他眸底藏着深情的错觉。
就好像,这是他对她的许诺一般。
白卿言攥着玉蝉的手轻轻收紧,随即又捧着玉蝉送还到萧容衍面前:“如此珍贵的玉蝉,言何敢收,还请萧先生收回。”
“若连玉蝉都不收,那萧某如何同兄长交代,白大姑娘还是莫要为难萧某了。”
不等白卿言再开口拒绝,萧容衍笑着转移了话题:“四月初六三王爷办了一场马球赛,不知道白大姑娘去吗?”
“届时让小四带着几个孩子去热闹热闹,我就不去了。”她转过身看着萧容衍,“还是萧先生有事……”
“若是我想请你去呢?”
萧容衍醇厚温润的嗓音传来,白卿言心重重跳了一下。
他深邃的目光坦然又真诚,白卿言转过头避开萧容衍的视线,道:“我一向不喜欢那种热闹,怕是要辜负萧先生的美意了。”
“无妨,白大姑娘刚从南疆回来不久,接连的宴会也没有休息好,我们……来日方长。”萧容衍如此道。
白卿言没有搭腔,等她反应过来要将玉蝉还给萧容衍时,萧容衍已对白卿言行礼后离开。
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蝉,就连这枚玉婵磕碰的一角都与白卿言上一世见过的一模一样。
可她颇为想不通,既然是母亲遗物,如此珍贵,为何上一世……萧容衍要送给她?
若说身份的象征,他哪怕给她一块令牌都比一枚玉蝉更合适。
这是为何?
她紧紧攥着玉蝉,没有多想便被董氏唤了过去。
“你与那位萧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董氏眉头紧皱,“从咱们白家葬礼……萧先生出手相助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那萧先生……是对你有别的心思?”
董氏到底是过来人,尤其是萧容衍望着白卿言的眼神又不加掩饰,她自然会担忧。
“阿娘,哪有的事啊!我已经立誓此生不嫁了!你放心……与萧先生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