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可都记着呢,这春妍第一次嫌她倒的水凉,第二次嫌热……一直到第八次春妍才说过关。
春妍瞪着银霜,红着眼看向佟嬷嬷:“嬷嬷你看她!”
佟嬷嬷差点儿绷不住笑,还以为银霜这丫头推到了春妍要说什么呢,结果就是纠正了一下是倒了八次水不是一次。
可该训还是得训,佟嬷嬷板着脸训银霜:“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姑娘面前难不成你也要这般不成体统?行了……也别在这里学规矩了,听春桃说你有一把子好力气,正好来给我搭把手,走吧!”
春妍眼睁睁看着佟嬷嬷带走了银霜,可嬷嬷也没有给她指派活计,她心里更慌了,刚回清辉院却被晾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儿?!
春妍倒是想追出去,可刚被银霜推了那么一下撞倒伤口,这会儿疼得她腰都直不起。
“春妍姑娘,门口有人找,说你今儿个早上回来的时候把东西落下了,特地给你送过来。”同睡大通铺的丫头回来,笑着同春妍说了一声。
见春妍绷着张脸一声不吭扶腰往外走,连一句谢也没说,那丫头立时耷拉下脸,气呼呼拿过了放着绣绷的簸箩朝春妍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呸,还当自己是大姑娘跟前的大丫头呢!”
春妍一出来,见门口立着个面生的婆子,眼神戒备:“我什么东西落下了?”
“春妍姑娘!”那婆子笑盈盈对春妍行了个礼,“我是受人之托,梁王府上的侍卫来找您,说有要事同您说。”
春妍一怔,挨过板子还没好全的地方又开始作痛,可心却是更痛。她咬了咬下唇,眼眶子一下就红了,这些日子梁王殿下联系不上她一定很着急吧!
可是,她才刚被接回清辉院,要是此时去见梁王殿下的人被发现了,佟嬷嬷肯定要打死她。
“我……我养伤这些日子,耽误了清辉院好多活计,着实走不开,有什么话劳烦您传达一下,我就不出去了!”春妍忙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银子塞进那婆子手里。
那婆子掂量了一下分量,笑盈盈道:“那成,老奴就替姑娘跑一趟。”
在门外等候的高升没等来春妍,听那婆子说:“春妍姑娘养伤的这些日子,清辉院落下好多活计都等着春妍姑娘回来安排,春妍姑娘实在是脱不开身,有什么话您尽可告诉老婆子,老婆子虽不识字,可替您和春妍姑娘传话是肯定没问题的!”
高升听完抿着唇一语不发的转身回了梁王府,将此事告知梁王:“属下怕国公府内有暗卫高手,恐打草惊蛇坏了殿下的事情,便没有擅自闯进去。”
虽说此次高升并没有见到春妍,可去了一趟国公府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白卿言念旧情已经让春妍回了清辉院,如此……春妍行动起来便更为方便。
高升见梁王绷着苍白无血色的脸,低声道:“殿下,此事已不容再耽误了,刘焕章听说刘府诸人被下狱的事情在城外待不住,已经乔装回城!万一要是刘焕章被抓住……这几封信还没有放入国公府,那就功亏一篑了。”
梁王穿着一件绛紫色的斜襟直缀,坐于书桌之后,将写坏的一副字揉了丢在一旁,恼火刘焕章的不知轻重,一时气急咳嗽了两声,牵扯的胸前伤口发疼。
“殿下?!”高升面色一紧,“我去让人唤大夫过来!”
梁王抬手阻止高升,单手覆在心口处,稍作平复后,一双阴沉沉的眸子望着高升,哑着嗓子道:“看守刘焕章的人不论是谁,让他自去领罚……”
“是!”高升抱拳称是。
梁王双手撑在书桌上,怒火无法平复又砸了桌上的白玉镇纸。
春妍不见高升大约也是因为以前没有和高升来往过,那便……只能叫童吉去了,童吉是自己身边贴身小厮,春妍必然会见。
想到这里,梁王面色阴沉高声对门外喊道:“叫童吉过来!”
不过多时,忙着亲自给梁王煎药的童吉就跑了进来:“殿下,您喊我!”
“把信给童吉!”梁王说。
高升闻言,将怀中的几封信递给童吉。
童吉懵懵懂懂接过几封腊封好的信,看向梁王。
“一会儿……”梁王话一出口又抿住了唇,今日高升已经去找过春妍,若此时又派童吉去找春妍太引人注目,他改口道,“明日国公府出殡,你带着这几封信去找春妍。”
梁王将之前想好的说词说与童吉听,童吉听完死死攥着手中的信,替自己主子不值当。
“明日国公府出殡,应该又忙又乱,你告诉春妍绝不可错过这次时机,否则至少半年内寻不到这么好的机会,让她务必将信放入国公爷书房!”梁王见童吉眉头紧皱,厉声问,“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殿下!那个白大姑娘上次说您是小人,说就算是嫁猫嫁狗冥一婚也不嫁给殿下,殿下又何苦非要这个白大姑娘不可?!这白大姑娘除了一副皮相好看之外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