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看父亲袒护程诺,许小姐有些不忿,但眼下确实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朝着程诺扮了一个鬼脸,气呼呼跑了出去。
“我这闺女。”许兴修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朝程诺笑笑:“自小娇生惯养,不要跟小女一般见识。”
“伯父说笑了。”
随后两人又接着聊了一会,相互了解了下情况,许兴修叮嘱程诺好好休息就告辞了。
在船上晃晃悠悠几日,凭借着穿越来的身体福利,程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甚至某些方面要超过常人,只是他的心情越发糟糕。
斜靠着船舱,程诺看着远处的海面,映入眼帘满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不自觉中,又想起来噩梦中的惨象,自己的身体都被强化了,那些很有可能都要成为事实,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去阻止它。
从商吗?很有可能拨开一部分黑霾,但那也只会是一部分,且不说这个年代经商有多难,光是后面四大家族的收割,就很可能把几十年的努力打了水漂。
从军么,也在考虑中。利用这非凡的身体素质,程诺去刺杀几个霓虹首脑绰绰有余,但他终究还是个人,时代大势面前个人的能力极其有限。而带兵领将是需要才能和天赋的,他哪一项都不行,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不是笑谈,淞沪会战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呜~”
一阵紧急刺耳的汽笛声,打断了程诺的思绪,把他带回到了现实。
“前方的船,请注意航向!我再重复一遍,请注意航向。”货轮驾驶室许兴修在握着喇叭声嘶力竭地喊着。
听许伯声音不对,程诺起身小跑过去查看情况:“许伯,发生了什么?”
许兴修把手中的话筒放到一边,从旁边水手那里接过一个望远镜递给程诺,气愤道:“贤侄你来的正好,你往咱船行驶的方向看。”
顺着方向,程诺拿着望远镜看到有一艘炮艇扛着俩大灯正往他们这个方向驶来,以这个速度和角度,两船过不了多久就要相撞。
“该死!”许兴修一拳捶在操控台上,咬牙切齿道:“船上汽笛声音这么响亮,对面这船怎么会听不到?”
海上航行也都是有航道的,到达某个地方不可能说是你想走哪条道就能走那条道。对于这个没有水下雷达的民国,正常航道都是前辈们用血趟出来的,谁也也无法保证航道外是否隐藏暗流、礁石等,走到不熟悉的水域非常危险。海面那么大,当两船相遇,一方不遵守规则造成碰撞的案例数不胜数,非死即伤。
“咱们这艘货轮,说是出厂年份不长,但性能有限,转舵迟钝,此段水域很是复杂,货轮满仓吃水较深,咱们轻易改道有触礁危险,但对面水域良好,船只改道完全没问题,况且它走的也不是该走的道啊。”
程诺用仔细打量着这艘炮艇,它没有后世所见到的战列舰庞大,但是全身铁皮,高耸的烟筒还有船首桅各一门舰炮,来势汹汹,一般船只根本扛不住几炮。
“Hmswoodlark?”程诺看到舰身上的英语单词,脱口而出。
“贤侄可发现了什么?”看到程诺有些失态,许兴修把身子急忙转过来。
一般人借助望远镜也就能看清这艘船的大致轮廓,只有程诺能凭借强化后的视力看到了这组单词,但他不敢承认,这个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啊。
不过程诺真的是太认识这个了,诸位列强长江炮艇中最为臭名昭著的一艘,它就是后来“一三”惨案的罪魁祸首,伤我们数十名同胞,主桅杆上的大不列颠米字旗印证了他的猜想。
事实上,列强在长江流域派遣炮艇的历史由来已久,早在清末就已成为惯例。明面上说是为了保护自己国家侨民安全,维护通商秩序,而实际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民国成立白党掌权后依旧如此,人家有外交豁免权,指望着外国援助的常校长根本不敢也不能对人家怎样,逼急了他们往港口开炮也是时有发生的。
“看轮廓是艘长江炮艇。”怕许兴修误会,程诺又做补充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到海上。”
许兴修更是不解了,追问:“既然是炮艇,我想它更应该知道海上的规矩,况且咱还打了汽笛。”
程诺心知有些事还是不要告诉许伯的好,后面这艘不列颠炮艇欺负国人惯了,这次可能就是个开始,再追问起来他总不能说是未来先知吧,那样只会被人当喝海水喝糊涂了。
思量了片刻,程诺把衣服一脱,拿着钩绳,不顾许伯的阻拦,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往对面炮艇游过去。
看着距离越来远近的华夏货轮,不列颠炮艇大副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满脸戏谑:“船长,那些华夏人应该会被我们吓得不轻。”
“那是自然。”大胡子船上抽着雪茄,翘着二两腿躺在椅子上,带着玩味地笑容:“我们可是最讲绅士礼仪的日不落帝国,这么黑的天看不见他们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