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高阶强者的突袭也绝不至于毫无反抗地死去,然而整个房间除了血迹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甚至连释放过战斗魔法之后的残余气息都没有
血肉位于战神神龛前,那里还残留着一些没腐蚀干净的布料碎片,除了衣物之外,剩下的应该是祷告时所用的垫子再加上神龛前只剩下一小节的蜡烛、器皿中残余的熏香以及桌子上摊开的祈祷书,这一切都只能组合出一个不安的结果:
这位丧命的战神祭司,好像是在正常对神明祷告的过程中突然被自己的血肉给融化了。
费尔南科相信不只有自己猜到了这个惊悚的可能性,他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了浓得化不开的阴霾。
再联想到那个因为目睹了第一现场而发疯的牧师,整件事的诡异程度更是令人不安。
“主教阁下,”一名神官忍不住说道,“您认为科斯托祭司是遭遇了什么?”
“可能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恶灵突袭了我们的圣殿,它干扰了科斯托祭司的祈祷仪式,扭曲了仪式指向并污染了祭司的灵魂,”费尔南科沉声说道,“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且如此强大的恶灵如果真的出现在城镇里,那这件事就必须上报给总教区了”
“伯爵府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询问情况,”另一名神官说道,“我们该怎么回复?”
费尔南科短暂思索着以地区主教的角度,他非常不希望这件事公开到教会之外的势力眼中,尤其不希望这件事引起皇室及其封臣们的关注,毕竟自从罗塞塔奥古斯都加冕以来,提丰皇室对各个教会的政策便一直在缩紧,无数次明暗交锋之后,今日的战神教会已经失去了非常多的特权,军队中的战神牧师也从原本的独立神权代表变成了必须听命于贵族军官的“助战兵”,正常情况下尚且如此,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旦捅出去,恐怕很快就会变成皇室进一步收紧政策的新借口
但事情是瞒不住的,总要给这一地区的管理者一个说法。
“把现场清理干净,用圣油和火焰烧净这些扭曲之物,”费尔南多对身旁人吩咐道,“有噬魂怪寄生在人类身上潜入了教堂,科斯托祭司在发现之后与其进行了殊死搏斗,最终同归于尽。但由于遭到噬魂怪侵蚀腐化,祭司的遗体不便示人,为了维持阵亡神官的尊严,我们在天亮前便净化了祭司的遗体,令其重归主的国度这就是全部真相。”
一旁的神官低下头:“是,阁下。”
费尔南科嗯了一声,接着又看了一眼房间中惨烈的现场,隐隐约约的不安和厌恶感再次从心底涌了上来,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胸前,右拳虚握仿若执剑,同时无声地在心中祝祷起来:“战神庇佑,我心若钢铁,历百战而不亡,血肉苦弱,唯钢铁永生,不坠地狱,我已皈依”
随着祷言,他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神明之力无声降下,再一次让他感到了安心。
当天下午。
一份由传讯塔送来、由情报官员抄录的密报被送到桌案上,罗塞塔奥古斯都随手拆开看了一眼,原本就长期显得阴沉、肃然的面孔上顿时浮现出更加严肃的表情来。
正坐在他旁边帮忙处理政务的玛蒂尔达立刻注意到了自己父皇脸色的变化,下意识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么?”
“又有一个战神神官死了,死因不明,”罗塞塔奥古斯都说道,“当地教会通报是有噬魂怪潜入教堂,丧命的神官是在对抗魔物的过程中阵亡但没有人看到神官的尸体,也没有人看到噬魂怪的灰烬,只有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战斗现场。”
玛蒂尔达很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严肃起来:“这似乎是半个月来的第六次了”
“是的,第六次了,”罗塞塔沉声说道,“死因不明,尸体被提前销毁,证据充满疑点”
“那些教堂一定在隐瞒某些事情!”玛蒂尔达忍不住说道,“连续六次神官离奇死亡,而且还分布在不同的教堂消息早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泄露出来了,他们却始终没有正面回应皇室的问询,战神教会究竟在搞什么?”
“是啊,六座教堂,分布在不同的地方相距最远的两座甚至位于帝国的南北两个边境,这不是寻常的袭击帝国境内不存在能够执行这么大跨度袭击的势力,也不可能是魔物突袭导致的巧合。”
“最可疑的是那些教堂明显有所隐瞒,”玛蒂尔达说道,并紧接着摇了摇头,“只可惜在现行帝国法律下,我们不能在仅凭怀疑的情况下搜查教堂”
罗塞塔点点头:“我们必须维护自己制定的法律,这是维持皇室权威的基础,不过必要的调查仍然必不可少。你近期去大圣堂一趟,接触一下马尔姆,他大概不会跟你说什么毕竟作为战神教皇,他到现在也没主动跟我讨论任何有关神官离奇死亡的事情,但我相信以你的敏锐,或许可以观察到一些情况。”
玛蒂尔达点了点头:“好的,父皇。”
随后罗塞塔沉吟了一下,曲起手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