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这位佣兵出身的老同僚在解决一些意外局面的时候总有着令人眼前一亮的新奇点子虽然有时候他的点子也令人眼前一黑,但总体而言还是很能解决问题的。
抱着期待等了一些日子之后,菲利普和瓦尔德两位骑士等来了从后方返回的拜伦他还是带着自己当初带走的那队人马,除此之外连一个人都没多。
在已经愈发混乱的霍斯曼地区的平原上,菲利普惊愕地看着似乎无功而返的拜伦:“领主没有给你拨人么?训练兵也可以啊”
“我就没回塞西尔,否则哪能回来这么快,”拜伦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就去了一趟莱斯利领,见了见安德鲁子爵”
“然后呢?”菲利普疑惑地问道,并不住地看向拜伦身后,可是除了当时拜伦带走又带回来的一队人和许多辆马车之外,他看不到任何支援的人手,“安德鲁子爵派来的人难道还在后面?”
“我借了五千把斧头,”拜伦指着自己带来的那些马车,“之后安德鲁子爵还会派人运一批粮食过来用作暂时过渡,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莱斯利领那边人手也不多,他们还帮忙看着从白水河里捞出来的几千人呢。”
菲利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斧头?你带五千把斧头过来干什么?”
“发给那些俘虏,让他们去砍掉霍斯曼领东侧的树林,就地建造战俘营,另外等一下你从战俘中找找,应该有霍斯曼伯爵身边幸存下来的人,带着他们去接收附近的农庄和粮仓如果没有,那就多带几门炮过去。”
菲利普听着一愣一愣的,简直想不到拜伦这满脑子的神奇操作都是怎么冒出来的:“你的意思是让这些俘虏自己去盖个战俘营把自己关起来?”
“你都可以发给他们绳子让他们把自己绑起来了,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自己盖个营地把自己关起来?”拜伦摆了摆手,“这些人已经被彻底消磨了斗志,起码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过来,要趁着他们还在这个状态,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些人彻底控制,之后再分批输送到塞西尔最后这句是领主交待的。”
菲利普无言以对,只好承认拜伦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在这场漫长追击的最后一天,霍斯曼平原上最后的贵族联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戏剧化方式结束了他们漫长而痛苦的逃亡。
在数千塞西尔士兵的监督下,联军战俘们挥舞着借给他们的斧头,昼夜不休三班轮替地砍光了霍斯曼领地边缘的一片树林,然后自己盖了一座战俘营,把自己关了起来。
而在这最后一批联军战俘被塞西尔人接收的时候,卡洛尔子爵和他最后的亲随、伙伴正跋涉在霍斯曼地区北部泥泞的湿地中。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子爵已经风光不再,他华丽的外套变得肮脏不堪,马裤和长靴被荆棘撕扯的破破烂烂,有着繁复花纹的披风上还有几个被热能射线枪贯穿的枪眼,多日不洗的头发就像油腻的水草一般贴在他的额头上,而在他身边,是比他还要狼狈的康思科子爵和马里奥兰子爵。
他们侥幸从饿狼般的塞西尔人手中逃脱,但却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往何方,严重的疲惫正摧残着这三位贵族的思考能力,他们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和这泥泞的湿地一样糟糕稀烂,全然看不见希望。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突然从后方传来,让正在艰难跋涉的卡洛尔子爵和他的同伴们紧张惊恐地停了下来。
但等他们回过头之后,却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塞西尔人。
罗佩妮葛兰女子爵停在他们面前,这位女子爵身后还跟着一支颇有规模的队伍。
“葛兰女子爵,您也逃出来了?!”卡洛尔子爵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贵妇人,他发现对方的情况比自己要好的多,虽然看起来也有些狼狈,但她不但有马可骑,身边的护卫看起来也装备完整,真不知道这位女子爵是如何在混乱中做到这一点的,“这些人”
“我收拢了在平原上走散的人,”罗佩妮微笑着,“卡洛尔子爵,看来您又和队伍走散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卡洛尔子爵依稀记得,在碎石岭的山道上大军陷入混乱的时候这位女子爵也是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并且收拢了那些溃散无序的队伍,而此刻这样的情况竟然完全再现了,他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我狼狈的模样总是被您看到”
“跟上来吧我还有几匹多余的马,”罗佩妮葛兰对眼前这些落魄的贵族伸出援手,“我们要团结起来才行。”
几位落难的贵族以及他们带领的最后亲随们加入了罗佩妮的队伍,马里奥兰子爵忍不住对这支队伍的未来感觉好奇:“我们这是要去哪?”
“往北,”罗佩妮葛兰回头看了马里奥兰子爵一眼,“我们要去磐石要塞。”
“磐石要塞?”卡洛尔子爵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顿时忍不住迟疑起来,“那我们要穿过我的领地那些塞西尔人”
“塞西尔人已经从那里离开了,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