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但并不是所有冲进废土的人都死了德鲁伊,一向是最擅长面对环境变化,最擅长在极端情况下存活的职业。”
高文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所以,当年冲进刚铎废土的德鲁伊们活了下来,以某种进化和变异的方式适应了废土中的环境,并且成为了万物终亡会在废土里面的策应和分支?”
“是的,起码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贝尔提拉声音冰冷地说道,“他们在废土中活动,为我们收集情报,尤其是关于畸变体和魔潮方面的数据,我们一直以为不管是在废土内还是废土外,所有教派同胞都是在为了忤逆计划而努力,但显然并非如此。
“伪神之躯的失控,有那些怪胎一半的功劳。”
直到这一刻,高文才终于弄明白了万物终亡会这场盛大阴谋从开始到结束的前因后果,弄明白了在制造那个“人造之神”的最后阶段,这座地宫中的邪教神官们都遭遇了什么。
那些冲进废土并存活下来的德鲁伊他们恐怕早就在可怕而恶劣的混乱魔能环境中彻底扭曲了,早已放弃了身为人类的自我认知和行事准则,然而由于宏伟之墙的阻挡,仅能和废土内维持有限联络的万物终亡本部对这一切根本毫无所觉。
说实话,万物终亡会这一波死的确实挺冤。
但考虑到他们所造成的危害,高文只能说死掉的邪教徒才是好邪教徒。
他是真不敢想象,假如万物终亡会没有遭遇这场“自爆”,假如他们造出来的是个完成的、清醒的“巨鹿阿莫恩”,这场灾难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到那时候,塞西尔军团恐怕就真的挡不住了。
而在人类防线崩溃的情况下那帮深海咸鱼是否能来得及救场,就会彻底成个未知数。
带着三分感叹七分庆幸,他呼了口气,随后皱眉说道:“那这么说的话,废土上的那半个万物终亡会现在恐怕还活着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想做什么,这终究会是个威胁。”
“是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想做什么,”贝尔提拉悠悠说道,“所以,如果你想冲进去把他们全部灭掉,我将无比支持假如你能做到的话。”
“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高文看了贝尔提拉一眼,“反攻刚铎废土,这是个伟大的目标,可惜现在的塞西尔帝国还做不到。”
“塞西尔帝国么”贝尔提拉听到这个名号之后怔了一下,随后语气突然有点飘忽,“我看到那些营地上悬挂着金边的塞西尔旗帜,果然”
在这之后,是几秒钟的沉默,沉默之后,高文听到对方低声说道:“把剑和犁交叉放在一起,还是我的提议。”
“我记得,你希望后人记住开拓的艰辛,也希望持剑的贵族不要忘记守护扶犁的民众。”
贝尔提拉笑了一下:“但其实是因为你一开始设计的把剑和犁并排放着的图案太丑了。”
“这个你没说过。”
“七百年了,我终于说出来了,”贝尔提拉叹了口气,有点自嘲,“你确实继承了他的记忆,我几乎以为你就是他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说高文塞西尔的灵魂已经彻底枯竭?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贝尔提拉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高文。
这是一个域外游荡者,一个来历不明的灵魂,一个从星空降临,能够占据他人躯壳的“不可名状之物”。
祂和祂的族群一切成谜,他们在群星中穿梭,制造毁灭,提供庇护,进行观察,似乎为所欲为,又似乎恪守着什么规则。
永眠者畏惧域外游荡者的力量,因为后者正好完全克制精神领域的法术,她自己也一度对这个域外游荡者充满忌惮,因为他占据了高文塞西尔的躯体。
但今天,他们进行了如此长时间的交谈,似乎域外游荡者也是可以交流,甚至进行交易的。
或许这只是祂在占据了人类的躯体之后所做出的模仿,也或许这只是祂这个族群无数面貌中的其中一个,但不管怎么样,最起码现在祂看起来和善而又理性,并且声称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
人生,有时候需要点冒险变成树也一样。
高文不知道贝尔提拉静静看着自己是在脑补些什么,他只能努力保持着自己镇定超然又友善的人设,然后他听到贝尔提拉开口了:“高文塞西尔曾进行过一次无人知晓的远航,你既然继承了这份记忆,那想必是知道的。”
高文的呼吸陡然停滞了半拍。
这半拍被贝尔提拉察觉了。
“我知道有这么一次出航,”高文平复下心情,沉声说道,“但具体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就好像相关内容被人刻意擦除了一样我怀疑这是我唯一没能从高文塞西尔脑海中继承的记忆。”
紧接着他便盯着贝尔提拉:“你知道那次出航的内幕?”
贝尔提拉摇了摇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当时并未同行,而且我也很好奇他在那次神秘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