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铺首,镶嵌着各色宝石。
础石之上耸立着高大木柱,紫红色的地面,金光闪闪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
他们来到长安之后,听到的最多便是关于许安的传言。
那些传言和故事,都指明了一件事。
大明的这位道君,似乎就是活着的神明。
他们很多人的心中起初是不信,但是随着了解的深入,他们的内心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动摇。
如果不是神明,如何能够居住在神明的宫殿之中。
如果不是神明,如何能够在短短的十数年时间建立一个幅员万里的帝国。
如果不是神明,如何能够拥有如此令人恐惧的军队,如何能够赢得如此多人的拥戴。
大明的这位道君,正是活着的神明!
大明并非是什么帝国,而是由神明所统领的神国。
从长安门一路行进到应天府,很多志存高远的使臣,心中的最后一丝的希冀也被磨灭。
他们的眼眸不再明亮,他们的神色不再坚定,他们明白了彼此之间的差距。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面,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们。
他们国家和大明的差距,并非是一道两道新技术能够改变。
他们之间相差了整整一个时代,他们之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们穷尽一生,耗费一生,绝对都没有使得自己的国家越过这一道鸿沟。
能够击败大明,或许只有大明自己……
但是……
一众使臣之中,仍然存在着一些人,他们虽然也受到了震撼。
但是他们心中仍然还有期望,仍然还不想放弃。
别人的国家再好,也是别人的国家。
依附于他国,家国命运生死,皆在于他人之手。
卧榻之侧尚不能容他人酣睡,事关存亡又岂能苟全?
一众使臣神色不一,他们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
蒋雨身穿绯袍,行走一众使臣的侧面,他身为鸿胪司的少卿,无论是品级还是身份都能够参加朝会。
身为从四品的鸿胪司少卿他是有资格穿戴绯袍的,只不过作为副手,在鸿胪司内办公,他一般都是穿着蓝袍,
他隐晦的打量着一众使臣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从其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那些目光闪烁、神色畏惧者,蒋雨的目光只是他们的身上一扫而过。
那些神色羡慕、憧憬者,蒋雨的目光只是停留了些许。
而那些神色坚毅、目光坚定者,蒋雨将其的面貌直接铭刻于心中,并记下了名字。
“车师国使者的神色有异,需要记住此人。”
蒋雨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名使者的身上,心中记下了那人的名字。
身为鸿胪司少勤,他认得每一个使臣的面貌,记得每一个使臣的名字。
队伍之中不仅仅是蒋雨一人在观察着一众使臣,还有六七道不同的目光在使臣的队伍之中游离。
这些人不全都是鸿胪司的官员,其中还有鹰狼卫和军方的目光。
这几的庆典期间,蒋雨让一众使臣前去参加庆典,其实并非仅仅是为了彰显国力以震慑,还存了试探之心。
这几日,一众使臣的行踪轨迹,到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甚至是进了那条巷子,走到了哪条街道,买了什么、吃了什么,说了了什么话,蒋雨都是一清二楚。
鹰狼卫全程都在跟踪,将其的底细扒的干干净净。
对于这些番邦属国,许安并没有放松半分。
这些附庸国的国力必须要控制一个适合的范围,绝不能过强,超出界限。
一旦其国力强盛起来,必然会生反叛之心。
国与国之间不同于人与人之间。
一旦其国力强盛,大明在边疆无法压制,其必然会生出反叛之心。
而要想控制其国力,压制其发展。
就必须要先要扫除不臣,同时要打压其国内的激进势力,清除其国内的人才,尽可能的约束其国的发展潜力。
征募兵员,对外作战消耗以弱其国,以军事压制以弱其威信,以文化影响而收其心。
听起来很残酷,但是这就是现实。
争夺生存权的战争残酷无比。
一将功成万骨枯,同样,一个国家的强盛也是踩在一众国家的头顶。
对于敌人的仁慈,就是自己的残忍。
对待敌人,许安从未心慈手软过半分。
如果有必要,他愿意背负污名,只要对于国家有利。
对于削弱附庸国的实力、许安心中没有任何的负担。
而且这一条,其实还是许安率先提出的。
无论道路再远,只要一直前行总能抵达尽头。
伴随着大明钟悠扬的钟声,百官应诺,先行入殿,一众使臣则是被留在了殿外。
一众使臣皆是不敢擅动,他们战战兢兢的站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