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晋山腰,一处大寨,寨墙之上,无数的军士来来往往,搬运着军需物资。
山脚处还有数处营寨,飘扬着无数深蓝色的军旗,云晋山附近两座矮山,一名岩石山,一名岩木山,因为一山多石一山多木得名。
这两座山上又有两处简陋的营寨,岩石山山上驻扎的正是白绕的结义兄弟眭固,他此次出战,几乎是倾巢而出,麾下五千余人,只留了数百人守寨,其余人马几乎全带了过来。
能在太行山立下一番基业的人,又有哪个人会是庸人?那雷公虽然醉酒误事被擒住,但其人也曾一人单枪匹马以一敌百,全身而退。
不说眭固和于毒,白绕两人是结义兄弟,单说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眭固虽然是粗人,但此类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
而此番出阵,于毒军的大本营就设立在岩木山上,南部的杨奉并不安分,于毒此番出阵并不能倾巢而出,他还要留下不少的军士来防止杨奉的袭击。
所以此番出阵,于毒只带了一万余名军士,剩下的八千余人,都用来防守杨奉可能北上的各个关卡。
于毒在本营军士驻扎只有两千之数,剩下八千余人被分作三部,分别列于三山的山脚之下,互为犄角之势,若是许安的军队要进攻其中一座营寨,便会受到起码三座以上营寨的军士攻击。
……
一处突起的矮丘上,一名头裹着着蓝巾的军士伏低着身子趴在在一块大石上,他看着不远处山道上一晃而过的黄旗,对着站在大石下戒备的两名军士低声叫了一声,然后慢慢的退下了大石。
三人再度环视了一圈周围,快步走到拴马的树前,准备解下战马的缰绳离去,但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嗖!”
破空声乍响,电光火石之间,一名军士眼疾手快抽出腰刀将一支箭矢劈成了两截,箭矢失去了力量,散落在了地上。
“拿下他!”
只听一声暴喝,密林之中,跃出数名握着短弩,头裹着黄巾的军士。
“走!”
领头的军官当机立断,一刀劈断了拴马的绳子,迅速踏上了战马,另外两人也爬上了马背,紧跟着那军官冲了出去。
“放箭!”
黄巾斥候的什长,见三人已经奔出了一段距离,也不再想去抓活口,当机立断的下令放箭。
“嗖!”“嗖!”“嗖!”
数支箭矢向前急射而去,但于毒军的斥候已经奔出了十数步的距离,箭矢尽皆落在了马后的地上。
“什长,这……”
一名军士上前问道,走脱了于毒军的斥候,只怕是大军的行踪也已经暴漏了,斥候初战不利,一时间士气倒是有些消沉。
斥候的什长摆了摆手,宽慰道:“无妨,本来就不是奇袭,我等职责只是防备大军被伏击罢了,继续前进!”
“诺!”
一众军士应命,重新退回了密林,山丘上除了散落在地的箭矢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军情一级一级上传,终于传到了许安的手中。
“看来这白绕倒也是个人物。”许安听着斥候的禀报,笑着对周围的将校说了一声。
“地图。”
听到许安的吩咐,保管地图的亲卫立即上前,几人放下简易的案桌,将山川堪舆图放置在其上。
这份地图是白雀命人绘制的地形图,虽然简陋,但一些重要的地方,例如水源地之类的还是标识的十分清楚。
“于毒,白绕还有眭固三人乃是结义兄弟,蓝色的巾带是于毒军的标志,只怕是于毒已经带兵驰援过来,就在云晋山附近,等着将军入局。”
一旁的归顺的白雀凑上前来,略有些讨好的向着许安说道。
张燕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前的情势并不怎么乐观。
“如果情报不错,于毒麾下两万军士,要戒备杨奉,所带的兵力应该最多一万多人,不会太多,算上倾巢而出的眭固,估计会有两万多军士,和我军相当,只怕这战……”
刘辟看着地图,发表了不同的看法,他对太行山内的贼匪一向是颇为看不上眼。
“两军交战,人数其实并非最主要的影响,兵员,训练,甲兵也是重点,我军重甲武卒如今已有一千余人,而且训练度于毒军肯定远远不如我军,更别提白绕和眭固。”
“不错,早听闻那五鹿麾下贼匪战力颇高,还不是一战而破?那厮鸟还敢出寨与我野战。”
龚都在一旁冷笑了一声,也是对于毒颇为看不上眼,这也难怪,之前传言五鹿麾下的贼匪战力强劲,结果龚都领兵进攻五鹿寨的时候,五鹿带兵出寨野战,结果被龚都一个冲锋便击溃了,阵斩了五鹿。
而五鹿和白绕寨平日间多有摩擦,双方各有胜负,甚至五鹿平日间胜多败少,因此龚都对白绕等人的战斗力颇有些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