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
“万胜!”
“万胜!”
关墙之上,无数黄巾军甲士齐声高喊,呐喊声响彻犹如惊雷,直冲九霄之上,高昂的声音也逐渐平息了正在入关人群中的骚动。
……
井陉关外,汉军的骑兵已经离张燕留下的殿后部队越来越近了,军阵之中似乎都能听到战马的响鼻声。
“稳住军阵!”
殿后的张燕军统领是军司马王训,他是张燕小时的玩伴,在真定便跟着张燕一起起事,辗转征战。
当看到汉骑的第一时刻,王训便立马传令四方,四周的旗手大力挥舞着军旗,各处的列阵的军候尽皆应旗,五处军阵人头攒动,旗帜飞扬。
虽然只出现了数百名骑兵,但殿后的部队还是如领如临大敌一般。
带领汉军甲骑急趋赶至的汉将正是颜良,文丑二人。
呼啸的山风呼啸而来,吹起汉军骑阵中无数的旌旗,血红色的军旗在大风下迎风招展,发出猎猎的响动。
颜良稍拉缰绳停住战马,侧身而立,手中倒提着百炼的眉间刀,身上穿着产自南国的蜀锦百花袍,一身狮头连环铠,腰挂着一把兽纹宝雕弓。
睥睨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列阵的张燕军军阵,对着一旁的文丑不屑的笑道:“我早就说过,张郃被吓破了胆气,我们一路急趋而来,哪里见到半分伏兵身影?”
文丑环顾了一圈战场,确实未见什么蹊跷,但还是出言劝道:“一路疾驰,若有伏兵,根本来不及发现,终究还是有些莽撞……”
不等文丑说完,颜良就打断了文丑的言语,颜良轻夹马腹,右手举起眉间刀遥遥指向远方,众人的目光也都随着颜良手中眉间刀的刀刃看向了远处严阵以待的张燕军军阵。
“不过一群土鸡瓦狗罢了,看我为诸君取敌将首级!”
颜良放声大笑,猛地一抽战马,战马长嘶一声,吃痛之下跃出了骑阵,身后汉军的甲骑齐声高喝,上百名骑士跟着颜良一起向这张燕军的大阵席卷而去。
虽是百人,却毫无畏惧之情。
马蹄声如雷,响彻在官道之间,沃野之上是奔涌而来的红潮。
军阵之中,无数军士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前排的军士竖起了木盾,各式的兵刃从阵中伸出,就如同草地上卷缩成一团的巨大刺猬一般。
颜良手握着宝雕弓一马当先飞驰在队列的最前方,身下乌云踏雪四蹄踏动好似九天之上的天马。
上百名汉军甲骑跟随着颜良从两处军阵的中央的间隙处飞驰而过。
军阵中有短弓攒射而来,颜良也不惊慌,拿出宝雕弓,弯弓搭箭,在马上左右开弓,身后上百名甲骑或持马槊,或持弓箭跟着颜良一齐射击。
箭矢如雨般落下,两侧的军阵中不断有黄巾军的军士中箭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单薄的麻衣,还有简陋的木盾并不能有效的给予他们防护。
箭矢从木盾的缝隙,射入密集的人群,带起一阵又一阵的尖叫,为了抵御骑兵的冲锋,张燕军的军士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但是这却让他们成为了汉军骑手强弓下的靶子。
“举盾,举盾!”
“汉军没有多少箭矢,不要怕!”
军阵中的各级将校大声的呼喊着,鼓舞着士气,但是军阵中的军士还是出现了恐慌的气氛,他们完全是在被动挨打,没有有效的远程武器防御,他们只能任由汉军的甲骑纵横。
张燕军的马队还有数百人,但是决计不是这百十来名汉骑的对手,所以并没有直接和颜良交锋,而是选择了在战场的外围游戈。
“杀!”
颜良手中眉间刀高举,拉动缰绳,猛地向最左侧的军阵冲去,身后的汉骑也纷纷调转马头,这上百名汉骑皆是颜良的麾下的亲兵,骑阵并没有拉的太长,他们凭着出色的骑术,顺利的跟着颜良完成了转向。
“快填上去!”
眼见着汉军的骑阵直冲而来,缺口处的张燕军屯长一时间慌了神,拉扯着四周的军士向缺口处填去。
但是为时已晚,破空声乍响,刚刚填进缺口的两名持盾军士,捂着脖颈兀自栽到在地。
颜良手中的宝雕弓,弓弦还在微微颤动,须臾之间他却是已经射出两箭。
离军阵距离只有三步,颜良已经握住了百炼钢铸成的眉间刀。
乌云踏雪高高跃起,掠过军阵的前列,披挂着马铠的乌云踏雪足足有上千斤之重,如同一块大石一般砸入人群,一名张燕军的什长来不及躲避,和另一名军士被颜良乌云踏雪直接压在了身下。
上千斤的重量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只一下,便将他们两人的五脏六腑撞的俱碎,鲜血从他的七窍中流出,胸口再无起伏,张燕军的那名什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永远的倒在了井陉关外的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