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方才从内阁里面出来,没吃饭,腹中饥饿难耐,实在是对不住两位了。”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沈一贯缓缓开口。
“无妨无妨,这,我马上吩咐下去,让下人置办酒宴!”
张维贤立刻找来下人让下人去置办酒宴,沈一贯笑眯眯的看着,没有阻止,等张维贤吩咐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沈一贯的时候,沈一贯也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口了。
“萧季馨凯旋之后会被封为秦国公,这是已经可以确定的事情了,而至于两位最关心的萧季馨会不会留下来担任其他的一些职位,这个,还不好说。”
沈一贯说话总是喜欢调人家胃口,张维贤和徐文壁互相看了看,满脸的不明所以。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陛下是什么意思?阁老,不瞒您说,我去求见陛下,陛下不见我。”
徐文壁一脸的郁闷。
沈一贯点点头。
“陛下当然不会见定公了,沈鲤和余继登这两人反对陛下要晋封萧季馨为秦国公,被陛下狠狠地斥责了一顿赶出宫里,陛下正在气头上,谁也不会见的。”
两人又互相看了看。
“说起来,陛下到底是怎么想起来要给萧如薰晋封秦国公这个爵位呢?秦这个封号可是唐太宗曾经用过的,唐以后就不给外姓臣子使用了,陛下怎么会将之授予萧如薰呢?”
张维贤询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萧季馨是延安出身,延安战国时属秦国领地,给他封秦国公算是光宗耀祖,也是合情合理的,我等也向陛下讲述过秦国公这个封号不妥,建议用其他的封号,陛下就是不答应,非要用秦。”
沈一贯一脸的无奈:“陛下是君,我等是臣,君王要做的事情,臣子只能规劝,不能强行阻止,否则就是不忠,为人臣者,老夫也是很无奈的。”
这话就说得很鸡贼了,别说张维贤和徐文壁这等人,就算是任何一个小官僚都不太会相信这种鬼话,说这话就是托辞,就是在搪塞,但是张维贤和徐文壁不明白,沈一贯难道是特别来搪塞他们的?
吃饱了撑着没事儿找事儿?
这很明显不是沈一贯的作风,他们也不相信。
“沈阁老,你就别再兜圈子了!告诉我们吧!陛下是不是已经打算要用萧如薰接替我出任京营提督了?”
张维贤决定开门见山,不和这个老家伙兜圈子了,这老家伙套路太深,兜不过他。
“为何如此说?”
沈一贯没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很暧昧的笑了笑,这让张维贤觉得有点担心。
“萧如薰乃百战名将,当今大明最能打的将军,陛下给他封公爵,难道不是为了笼络他,让他到京城来练兵吗?我听说萧如薰很会练兵,三年前就有人要让萧如薰接替我来编练京营兵,这一次,陛下是不是如此打算的?”
张维贤问的很透彻,沈一贯的回复也很透彻。
“既然英公这样说,那老夫也就不回避了,此事陛下的确未曾提起,但是陛下给萧季馨封公爵,又给他加恩,种种迹象表明,陛下不仅仅只是在酬劳功臣而已,否则赵国公也可以,燕国公也可以,为何非要是秦国公呢?真的是因为萧如薰出身秦地吗?”
张维贤真的紧张了,连带着徐文壁都紧张起来了。
“难不成……陛下真的要用萧如薰取代我等?”
张维贤是切身利益相关者,徐文壁未尝也不是,每年京营吃空饷的几个大头里面就有徐文壁一个,没了京营事小,不能吃空饷也不算大事,但是被查出来吃空饷的事情,还把京营折腾成这副鬼样子,要是给皇帝知道了,大家都要完蛋!
那到时候完蛋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人。
萧家是西北将门世家,萧如薰发迹以前只有一个萧文奎在京城厮混过,担任过一个京营职位,但是因为不是勋贵,所以不入流。
直到萧如薰发迹之后,成了平虏伯,又成了镇南侯,这才算是勋贵,但是也不能算在京圈儿里,他们萧家一直以来都不是京圈儿里的勋贵,而是外地勋贵,就和魏国公还有黔国公一样。
两拨人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利益冲突,唯一的直接接触大概就是在朝鲜之役爆发前夕,萧如薰出任主将,京圈儿里的勋贵们想这让萧如薰给大家带带后代,见见世面见见血。
结果一听倭寇强悍,全都不敢去了,为此丢了老大的面子,后来萧如薰在朝鲜把倭寇打爆了,立下很大的功劳,这些人才有些后悔。
只能说不得罪,和萧如薰的关系还是很平淡的,本来一个在京城一个在缅甸,天南地北,两不相干,可是眼下萧如薰很快会回京,又要被封秦国公爵,这完完全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谁能直到萧如薰那么生猛,砍了那么多脑袋?
看着这两人慌张的六神无主的样子,沈一贯是极为瞧不起他们的。
但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