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没想到徐家的生意里还真被王俭梳理出来一些新的东西来。不过听起来有些不靠谱的感觉。
“你确定是丹药生意?徐家哪儿来的丹可以对外售卖?还都是中高品?”
“是的大人,属下确定。”
“仔细说说!”沈浩翻开王俭递过来的那一册文书,看了目录往后翻到涉及丹药的那一部分,一边让王俭继续介绍。
“大人,在徐家的账目里虽然的确没有“丹药”这个门类,而是用的药材来代替。可他们做的账却明显藏着掖着,进出的利润明显远远大于正常药材买卖的利润比例。最开始我们怀疑可能是涉及到了变相贿赂的可能,于是就跟着徐家账目上反追过去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账目里的交易脉络全是假的。”
“假的?他们在自己家的账目上都作假?”
“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吧,我们若不是有大量的案牍记录作为参考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从这些“药材”的买卖利润上看出端倪来,换个人来查铁定就被混过去了。”
沈浩满意的说了声好。看来王俭没有把他之前的话当耳旁风,已经开始尝到“大数据”的甜头了。
王俭继续帮沈浩捋脉络,说道:“发现有问题之后我们就继续跟了账目上具体的银票流向,跟钱庄核对之后发现徐家走这方面生意的全是那种没有抬头的散碎银票,不是一般进行大宗交易是用的那种大额银票。这就更奇怪了。什么买卖这么小心专门用了散碎银票,这是担心被反向追到银票来源?
要是别人或许还真就没法子了,可这种利用散碎银票走货的手段咱们黑旗营可是熟悉得很,飞龙那边的交易如今开始有复苏的迹象,里面九成的银钱流水都是这种散碎银票。
所以我们当时就断定徐家在账目里藏的很可能是走的黑市生意。”
沈浩也正好看到文书上的这一部分内容。
“于是我就让飞龙帮忙查了一下,发现徐家账目上所谓的“药材”其实就是丹药,数量不少,品级还都是中高品,非常奇怪。”
“飞龙查到的?他怎么查的?他现在的手已经能伸到靖西之地以外去了吗?”
“回大人话,根据徐家账目上的进出金额,以及交易时间大致就能估算出来了,飞龙再去寻门路熟的人核对最近的几次交易自然就确定了。而且无常部已经按照飞龙给的消息摸排过了,确认不无误,就是徐家。至于门路怎么来的属下还没来得及问。”
沈浩接着往下翻,发现徐家从黑市里走的丹药量还真不少,单就今年年初到现在六月底出货就有足足三十一颗,其中中品的二十九颗,高品的两颗。但真气辅助类的丹药很少,基本上都是疗伤的丹药。
即便不是最抢手的那一类丹,这数量也极其惊人。
“有查到这些丹是怎么来的吗?”
“不清楚,只知道帮徐家走黑市渠道的是一个叫王五的居间商,这家伙现在已经被无常部的人盯死了,想先摸摸他的情况再拿下。”
因为这两天都在写结案的卷宗,所以沈浩对“马三案”的每一个阶段性的进展和收获都心里有数,自我做过一番梳理,如今王俭新交过来的这些情报让他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之前针对这起案子的一些推测。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抓马三奎的时候你从他的储物袋里搜出来很多丹药?”
“属下记得,当时马三奎招供说那些丹是他背后的宗门给他的。”说着说着王俭眼前一亮,急声道:“大人,您是觉得徐家卖的那些丹药是来自于马三奎身后的那个伪邪修宗门?”
沈浩嗯了一声,接着说:“马三奎并不知道他背后的宗门和蛮族以及徐宏这条线之间有些什么勾当,他只是一个马前卒,但我们要是将马三奎的口供以及如今徐家的这些蹊跷联系起来的话说不定能得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比如说之前马三奎说过,买货的银钱都是蛮族在提供,全是靖旧朝钱庄的银票,有没有可能这些银票其实就是蛮族用药材向徐家换的?而这些药材里面有些特殊的品种就是付给马三奎背后的宗门当做酬。而同时马三奎背后的宗门又在和徐家做丹药的生意?”
逻辑上不是不可能,因为丹药这种东西属于消耗品,吃一颗少一颗,而炼丹师又是极其稀缺的职业,特别是高品炼丹师更是被各大宗门所把持,寻常修士除了在拍卖行用割肉一般血淋淋的价格买丹之外就只能如玄清卫或者军伍那样按照职务和职衔享受国朝给配发的配额。
派发的丹药是远远不够的,不是每个人都如沈浩这样有黑兽纹身能帮他另辟蹊径获得修行的能量,而且往往修为越高,对丹药的需求量也就越大,再算上耐药性的存在,丹药的消耗就更是吓人了。
徐家有动机需要更多的丹药获取,不但自己用,也可以一本万利的拿到黑市贩卖,简直供不应求。
“等会儿你下去后找马三奎再核对核对情况。然后那个帮徐家分销的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