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旧前元历八十八年的时候徐宏官居从四品,为骁将,统领一军,共三十六营,三万六千人。
而徐宏所统领的这一军便是靖西军里五相中的“木相”。而后来的风啸营就在其中。
根据王俭的翻阅,风啸营正式确立这个名字是在靖旧前元历八十九年冬,被时任骁将的徐宏亲自封的号。
按照靖旧朝的惯例,一个军伍编制想要有独特的番号除非特殊情况才有可能,比如说在重大战役中取得了重要的战功。或者有罕见的事迹值得被宣扬成为榜样。而当时叫“三五混编营”的风啸营就属于后者。
以一营之力在失去主力掩护的情况下生生和蛮族三个千人队轮番酣战三日,损员超过三成却将敌人逼迫后退三十里不敢上前。后来战史中对风啸营记载:该营多以游骑为主,擅长骑射,来去如风,于弓箭射程内反复戏耍敌人、歼灭敌人,以至敌人闻风丧胆不敢靠近。故得“风啸”之美誉。
因为当时骑兵作战时蛮族的狼骑具有极强的冲击和扑杀能力,座狼的攻击能力也让人族的骑兵应付起来非常棘手,与之对战输多胜少,时间一长对士气是很大的打击。
而风啸营的事迹和战法具有很强的鼓舞和借鉴作用,也让人族骑兵明白利用战马的耐力优势拉开距离再以骑射歼敌就能很好的磨死短兵相接里很难对付的狼族骑兵,所以被徐宏立为宣扬典型,并逐渐成为徐宏手里的一个尖刀营。
再往后,战争进入到后期,蛮族已经显出颓势,从拙火关外后撤。
当时的南面军事总管就是如今的兵部尚书杨延嗣。而“军事总管”这个职务也是当年初设的,杨延嗣以柱国将军的身份任的第一任总管。
当时见蛮族后撤,杨延嗣抓住战机,令靖西军和边军共计八万人出拙火关追击,并在路上劫了蛮族大量辎重,造成蛮族后撤出现乱象,最后再反复袭扰之下成了溃败姿态。之后于红山沟困住蛮族之王雷暴,并战而胜之且枭其首。
风啸营在围攻红山沟的战役里表现突出,断掉蛮王后路的很大功劳都要算在他们头上。
可以说在上次大战的诸多英雄事迹里,风啸营绝对是很亮眼的一个。
最后清扫蛮族余部也是有靖西军的“木相”负责,也就是徐宏所部。而到那时已经是靖旧前元历九十一年了,风啸营也成为了徐宏手里最精锐的机动力量。其中人员经过多次的增补和抽调之后里面全是徐宏麾下的中低层骨干,可谓嫡系中的嫡系。
王俭继续翻看徐宏的个人案牍,上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不过这徐宏的升迁也极其顺畅,基本上就是到修为到点就往上爬一级,中间总能有事情让他捞功劳。升得很稳,资历也很足,更有四十年前的那场大战打底让他在战后又担任了边军主事官、靖西军都督、兵部右侍郎,最后到现在的兵部左侍郎。
甚至王俭大胆推测,一旦杨延嗣卸任兵部尚书,补其职位的肯定就是这个徐宏。不论是修为还是资历,放眼整个军伍徐宏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二把交椅。
如此问题就有意思了。
如今根据徐宏和风啸营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可以将风啸营看成是徐宏产出班底的温床?因为沈浩在风啸营的案牍里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而这些名字如今充斥了四大方面军,很多都已经是各地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了。
如此看来,风啸营里出来的人绝对和徐宏脱不了干系,包括这次那十个已经被缉拿的军伍战将。
可这也只是将徐宏涉案的嫌疑拔高了数倍,但却离“实证”相去甚远,想要以此为由拿下徐宏根本不可能。
王俭心里有些着急。原本以为可以从这边捋出新的线索来可发现想得还是简单了。
心里的急躁也反应到了王俭的手上,让他翻动案牍的动作略显粗暴,加上案牍的纸张特质较厚,翻起来哗哗声很大。
“你动作轻一些!弄烂了你可麻烦大了。”边上监视的那名小旗官皱眉喝止。他少有像今天这么硬气,主要是面前的这个粗鲁的玄清卫也是一名小旗官的打头,大家一样,老子还是监视你的,这里又是兵部,不对你凶对谁凶?
“能有什么麻......烦......”王俭心里烦躁。对方瞧不起他区区一个小旗官他还瞧不起对方是小旗呢。再说他只是穿的小旗官的黑袍,品级却是正儿八经的正七品,可比前面这个小旗官大。
不过王俭说未说完,手上却是顿住了,而且眼神也逐渐被面前案牍里的一段文字给吸引住了。再没心思去和边上的那人说话。
王俭看到了什么?
“其母徐周氏,辛良城人,原名周月雨......”
这是徐宏个人案牍的最后面部分,介绍的是他的家世来历。之前王俭翻看了徐家如今近况,而这一页刚好讲到徐宏的母亲,也就是徐周氏。
徐宏自己都近百岁了,全靠一身高深修为才保持着六十来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