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甘二人查到的情况,靖西军辎重营里有过进出库记录的这二十一个储物袋极其可疑。但想要证实最终的流向却有麻烦。
因为张、甘虽然在军伍里混了半辈子人脉不少,可他们说到底也只是从五品的副千户而已,而且还是地方卫戍的副千户,没办法接触到军伍高层,能查到目前这些已经差不多是他们的极限了。
“边军那边呢?能不能查点东西出来?”
“这个没法给你打包票,只能试试看。”
“可以,那就继续辛苦两位大哥了。”
“不妨事。只是可惜我们两的本事不大,没办法继续往下摸。”张谦也知道事情他们只查到了一半,疑点找到了,但却差了那么一丢丢,没办法把事情坐实。有种做事只做了一半的意思。
所以张、甘二人有点歉意。
“后面边军那边的消息也是要劳烦两位大哥的,至于靖西军这边我会另外再想想办法。”
又聊了几句,张、甘起身出去,说要去问问唐清源去不去喝花酒。
沈浩还在书房里,将张谦和甘霖查到的铜条收进了储物袋,然后让小马去把外面的王俭和章僚叫了进来。
很难得王俭今天没有喝醉,虽然脸色酒红,但眼神还算清明。
章僚就不用多说了,当初在黎城的时候沈浩就知道他的酒量很好,今晚这点酒还喝不倒他。
“外面还有谁在?”沈浩让王俭去加了点热水过来,一边随意的开口在问。
“张千户和甘千户拉着唐大人走了,一起走的还有几个黑旗营的小旗。其他人也告辞离开了。王副官喝醉了,千户所的两个兄弟送他回家了。”
“就剩你们两了?”
“是的大人。”
沈浩喝了一口茶指着边上的椅子让两人坐下,然后道:“章僚,我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之前听陈天问说你最近得过且过的没心气了?”
章僚没想到头句话就点了他,连忙放下茶杯,站起来躬身道:“属下惶恐,只是少了您的带领总觉得做事没意思。”
摆了摆手,章僚就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一激动还喜欢结巴。而且他刚才说的话还有点不满陈天问的意思,放出去可不是什么好话。
“在我这里用不着绕弯子,也不需要什么场面话。王俭能领着你来,我没有赶你走就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所以别吞吞吐吐的,男子汉大丈夫痛快点。”
章僚张了几次嘴,最后就一句话:“我,我想跟着大人您干,不想待在黎城。”
虽然嘴皮子远不如王俭利索,但章僚脑子不傻,他想要和王俭一样继续往上爬,知道靠他自己基本上没希望,只能找靠山,而沈浩就是他唯一能找到的靠山,自然想要跟紧点。
说得直接点,章僚今天来就是来站队的。
这让沈浩想起了他自己当初找王俭家的关系搭上了张谦和甘霖的线,再通过张谦和甘霖站队姜成的往事。
“跟着我干?是想跟王俭一样晋升吧?”
章僚愣愣的点头也不否认。
“哈哈,有意思。这样吧,你来封日城和王俭一样领个巡察小旗官的差事,具体干什么让王俭跟你说。不过我丑话给你说在前头,来了这里之后你的口风必须给我把牢了,要是泄露了任何机密你一个人死是抵不了罪的,全家死干净都不嫌多。明白吗?”
这个王俭在之前跟章僚说过一些,提到了封日城这边的保密程度远高于黎城黑旗营,章僚有心理准备的。所以连忙单膝跪下大声表示自己一定不让沈浩失望。
“行了起来吧。你当初在黎城能被选上乙字旗小旗官就是王俭的举荐,如今又是他把你领到我这里来,你们也是有缘,希望今后你们默契配合不要弄出什么龌龊出来。”
这话说完,王俭也连忙单膝跪下,保证今后绝不会干出内部干耗的蠢事来,请沈浩放心云云。
......
第二天,沈浩如往常一样到了公廨房,叫门房把王一明找了过来。
“大人。”
“你在皇城的人面熟,亲自跑一趟那边的传送法阵,我要查十一月廿五到十二月底这段时间内拿兵部腰牌通过法阵的所有记录。”
“大人,这种事可以直接走正常渠道查的,传送法阵归地方衙门和卫戍共管,他们不敢不帮忙的,而且......”
沈浩摆了摆手,打断王一明的话,说:“要是能张扬也就不需要费劲了。暗中查探,消息一定不能走漏。”
王一明心里一动,也不敢多问,拱手道:“大人放心,属下三天内一定给您一个准信。”
“嗯,去吧,切记不可张扬。”
王一明匆匆离去,沈浩心里依旧没有把握。储物袋的疑点如今虽大可却没办法下定论,而从外部查实的可能性太低。唯一办法就是根据张谦和甘霖已经确定的消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