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宅院,空无一人,唯有几只散养的公鸡,在眼前慢悠悠走过。
现在是清晨,院落地面上满是鸡吃的米粮。
看来是有人临走之前,在这里洒了一把米。
大师兄马东行摸了摸下巴,说道:“还想着喂鸡,看来还会回来的。
二师弟我们进去搜,看看还有没有人躲在里面睡懒觉。”
“我可期待已久了。
听说那家伙是个拳师,还是个挺厉害的拳道高手。
正好让我与他比比拳,看谁的功力更高!”
二师弟司马廉一脸期待,晃动着粗壮且布满拳茧的双拳。
他们这一青一红两位青门高手,步入周家祖宅之内,静静等待着。
等待着王川归来,而后一分高下。
此时此刻的王川,却与周神剑一起徒步到了小镇最南端。
去寻找那一位帝国退役的铸剑大师。
到了苍林镇的最南端,已经没了多少人烟,房屋三三两两,全是大片的青翠竹林。
二人穿过清晨潮湿的竹林,感觉周围的空气无比清新,整个人都身心放松了。
远远看去,一座高大的宅院,坐落在这片翠绿的竹林中。
宅院四四方方,占地巨大,全是红砖绿瓦,像是某个大家族的宅邸。
经由周神剑的介绍才得知,那一位铸剑大师资产颇丰,几辈子也花不完,建造这一座竹林宅院的钱,不过九牛一毛。
铸剑大师的家人也很多,一个正房三个姨太太,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大家子和睦相处,倒也算是罕见。
更有许多武林中人经常来往,为了请求铸造一柄宝剑,而甘愿留下当做门客。
负责保护这家的安危,也能教授三个儿子不少武艺。
听到这些话,王川的内心泛起了嘀咕,直言问道:
“看来那个铸剑大师心性不低,不会轻易为别人铸造兵器。
我一个外地来的陌生人,若想请他帮助锻造一柄刀,恐怕更加困难。”
周神剑立刻回应,“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一点。
我爷爷曾经有恩于他,他应该会卖我一个面子。”
没有想到,那一位铸剑大师与周家,还有不小的瓜葛。
瞧见周神剑的神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王川也就放心了。
可是,同时又有一个新的念头,在王川心中升腾起来。
周神剑继承那样一个豪华的宅邸,却家中仅剩他一人。
连父母亲属都没有,孤零零的
他们周家,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变故?
在王川的心里,早已将周神剑当做了“朋友”,来此世界的第二个朋友。
有实力为朋友排忧解难,也是一件幸事。
思考许久,王川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周神剑,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我才只身到了苍林镇。
你若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帮你解决。
我也很好奇,你们周家曾经是什么样的家族?
为何现在仅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其余亲属都哪里去了?”
“死了,全都死了。一家七十口,全都被杀死了。”
周神剑也对王川没有多少戒心,可当他说出“死”这一字的时候,满眼全是说不尽的沧桑落寞。
王川登时显露怒色,追问道:“死了,谁杀的?谁人如此残忍,屠杀了周家满门?”
“不知道,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谁杀了我所有的亲属。
只记得那一夜,我年仅十二岁,就见四位红衣蒙面、左肩纹着红色蔷薇花纹的精壮男人,持刀闯入了我家。
一句话也没说,就挥刀砍来。
我被爷爷放入后院井里,一点声音也不敢出,第二天顺着麻绳爬出来的时候,满地的尸骸,再无一个亲人活着。
乡亲们念在我家多年恩赐,帮我打扫宅邸,我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我家祖上是有名的剑客,爷爷六级气海境,被尊称为‘苍林剑仙’。
爹爹四级气海境,也是远近闻名的授剑大师。
却没想到,到了我这一脉,却如此衰败落寞。
我十三岁开始习剑,无人教导,只找到了一门家传剑谱,自己摸着石头过河。
到了现在二十一岁,竟还未养出一级气海。
唉……丢人,丢了我周家先祖的脸面。”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周神剑一改以往笑对人生的乐观模样。
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泥土中,落寞无比,悲哀渺小。
他知道自己无力对抗那些屠灭家门的贼人,甚至连那些家伙到底是谁,至今都一无所知,也就只能守着祖宅,浑浑度日。
乐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