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柳拉着韩处长来到小叔田坤禾家,小婶吉月娥听说是田柳的领导来家做客,赶紧杀鸡炒了个辣子炒鸡。
田穗跑到乡门市部买了两瓶伊犁大曲,几个汉子吃着、喝着、聊着,好不开心。
有点酒意的韩处长这是第一次来田坤禾家,他回想着往事,好奇问道:“田大哥,当年那个用骡子讹诈我的小伙现在咋样?”
还没等小叔田坤禾说话,田柳就笑嘻嘻告诉韩处长:“那个张忠明结婚没到一年,就被他爹撵到九大队了,分家单过了。”
原来,不干人事的张忠明结婚后恶习未改,偷奸耍滑,张西林见儿媳傅方每天早早在地头忙碌,自家骑自行车来地里干活的张忠明仍慢吞吞来到地里有一搭无一搭地干活。
张西林心疼儿媳,就让小儿子张忠信、邓清夫妇一起给傅方搭把手。
虽说儿子恶习难改,可看在儿媳傅方的面子上,此时的张西林还没产生跟儿子分家过的念头。
可是一天午饭后,张西林坐在自家凉棚下乘凉,就听到院门口传来张忠信一岁多的儿子童稚的声音,“大妈,你拿的啥?是好吃的吗?大妈,是好吃的吗?”
孩童仰着小脸用童稚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央求着。
坐在凉棚下的张西林透过破烂凉席洞口,看到大儿媳傅方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来。
她双手抱着一个东西用身体遮挡着,害怕家人看到,她侧着身子将物品藏在身侧,如同螃蟹般横着走的模样,快速朝她屋里挪动着小碎步。
她屁股后面跟着一岁多的侄子,大儿媳傅方也不搭理,她走到自己屋门口,一手拉门,一手抱着物品快速闪进屋里,“嗵”得关上门,再也没出来,将妯娌的儿子关在了门外。
就在她闪进屋的那一刻,眼尖的张西林看到她怀里藏了一个西瓜进了屋。
张西林不动声色观察着,小孙子仰望着关闭的屋门,站在屋外连着喊了几声:“大妈,大妈。”
不知是屋里的人耳朵聋了,还是孙子的声音太小屋里人没听到,屋门一直没打开,直到孙子嘟着小嘴离开张忠明屋前。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只见大儿媳推开门,露出个门缝,就伸出个脑袋探头探脑看外面没动静,赶紧又缩回屋里,鬼鬼祟祟的。
随即,儿子张忠明端着脸盆急冲冲朝院后的鸡窝走去,不一会,又做贼一样哧溜一下钻进屋里,再也没出门。
张西林走到院后,看着鸡窝里几只老母鸡正欢快得叨着瓜皮,他站在鸡窝旁沉思片刻,朝一大队办公室走去。
不久,张忠明被父亲张西林赶出第一生产大队,被安置到新成立的九大队单独过日子。
听完田柳的讲述,韩处长被逗得哈哈大笑,一个劲儿只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田柳离开广仁乡回原单位上班,下班回家的穆浣一走进屋,就看见田柳忙碌的身影。
看着小半年不见的丈夫被烈日晒得黝黑,更增添了男人的粗犷和野性。
穆浣情不自禁地搂着田柳精瘦的腰身,第一次主动索吻……
田苗和田柳相继成家后,广仁乡第一美女田坤蓉开始为女儿的婚事发起愁来。
庞咚咚已经26岁了,在县医院上班快7个年头了,也不见她领回小伙子上家来。
继子海米提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乌鲁木齐市上班,不知为什么,可能忙于工作,他一直没再回广仁乡。
她知道女儿在等海米提娶她,多年来,海米提没一点迎娶庞咚咚的迹象。
男孩子年龄大点影响不大,可是女孩子耗过如花似玉的年龄,就不好找婆家了。
现在的庞咚咚就面临着“高不攀低不就”的局面,每逢田坤蓉说出自己的忧虑来,丈夫别克波拉提笑眯眯安慰她,“不急,不急,时候到了,自然而然一切就解决了。”
这些天,庞咚咚一直在值夜班,每天清晨,她脱下白大褂回宿舍休息,到了傍晚再到单位上班。
总算轮到她上正常班了,看见科室最美丽的维吾尔族护士阿依古丽拿着手术用的小剪刀,对着手上的小镜子修理着浓密的眉毛。
庞咚咚穿着白大褂调侃道:“古丽,你已经够美得了,再打扮下,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咚咚姐,你不知道,这两天咱们科室来了个病人,长得太好看了,我决定追求他。”阿依古丽大大方方说道。
庞咚咚知道,家境好、长的美的阿依古丽一向高傲,竟然能放下身价主动追求男孩,看来男孩不错。
“哪个单位的?”庞咚咚系着纽扣随口问道。
阿依古丽双手握着小镜子放在胸前,一幅花痴的样子,“海米提是县畜牧局的,听说以前在乌鲁木齐市上班,最近主动要求回县上工作的。”
“海米提?”庞咚咚系扣子的双手停止不动了,她心怦怦直跳,小心翼翼问道,“海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