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因无单位接收致使在家待业一年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韩处长。
韩处长心里很难过,自责工作没开展好,要求田柳细心些,并将处室的许多重要工作交给了田柳。
几天后,田柳到门市部买了些冰糖、砖茶茯茶,又买条大前门香烟回县砖窑家属院看望多年未见的窦宪叔叔。
田柳轻车熟路找到窦宪家,屋里只有窦阿姨踩着缝纫机做衣服,两鬓斑白的窦阿姨一眼就认出了田柳,忙不迭起身让座,她喊着田柳的小名打开了话匣子,“柳子啊,你跟你爸长得真像,瞧你长得真俊呀。你这孩子,来阿姨家玩,还破费啥呀?”
当田柳说明来意,得知田柳已经儿子窦大祥的工作安排到伊宁市运输公司后,窦阿姨激动得用衣袖擦拭着眼泪,抽噎道:“让阿姨咋感谢你呢?你窦叔叔就是个二球,在外面好打抱不平,看着挺厉害一个人,就是不好意思开口求人。上次我就催他去找你,他硬是不去,怕给你带来麻烦。你小祥弟的工作,也是你徐叔叔听说小祥没找上接手单位,主动找上门来把他安排到电厂上班。你这孩子跟你徐叔叔一样,都是有情有义的人。”
“姨,你千万别这样说,当年窦叔叔心底善良,仗义执言,帮了不少人,这个恩情是谁也忘不了的。”田柳眼睛湿润了。
就在说话之时,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拄着拐杖走进来,老汉佝偻着脊背,如同背了个罗锅,田柳一下竟然没认出这个瘸着腿、佝偻着脊背的老人就是窦宪叔叔。
眼泪夺眶而出,田柳上前握着窦宪的手,哽咽道:“窦叔,这十几年不见,你咋成这样了。”
窦宪憨笑着安慰着田柳,“柳子,你叔我十几年前那场砖窑坍塌后,就成这样了,肋骨断了六根,左腿砸断了。不过,算是幸运了,这条小命保下来了。”
田柳看着老人无所谓的神情,终于没忍住,双手抱着窦宪放声大哭起来。
这残疾的老汉哪里还有当年腰板挺直、意气风发的窦宪叔的模样,那个早在田柳幼小心灵烙下英雄好汉的影子,被残酷的生活和无情的岁月摧残得判若两人。
叔侄俩唏嘘不已,在窦阿姨的劝说下,俩人坐在小凳上聊着往事和近况。
窦宪听到田柳说已将儿子大祥安排到伊宁市运输公司上班时,老泪纵横,仰着头喊道:“田大哥,你可以安心了,你家柳子和桃桃都有出息了。”
这夜,田柳跟窦宪喝着小酒,促膝交谈。
喝得脸红脖子粗的窦宪婉转提醒着田柳,“柳子,桃桃离开新疆前几天来我家住了一晚上,她抱着你婶哭了好几鼻子,她是不是有啥心事?你这当哥的要关心下。”
坐在床边纳鞋底的窦阿姨指着家里的衣柜、餐桌、五斗橱、双人床说道:“柳子,你妹走之前用卡车拉了一车家具,都是她干妈家的,全部给我家了。也不知为啥,你妹晚上睡觉时哭醒好几次。也许,这闺女不愿离开新疆,毕竟新疆是生她养她的地儿。”
听到窦宪夫妻俩的话,喝得微醺的田柳哭着说道:“叔,婶,这个家属院里,当年,我家跟你家最亲,你们就跟我爸妈一样。”
窦宪也回想着往事,流着眼泪拍打着醉了的田柳。
翌日清晨,田柳离开窦宪家时,窦宪拉着田柳的手话里有话说道:“柳子,听说狗剩子被你小叔收养了,这样挺好,甭让他回县上了,免得闲言碎语的让他听了难堪不说,心里还不痛快。”
虽然窦宪叔没挑明,田柳知道窦宪叔在暗里提醒他,狗剩子不是爸爸的种,他但笑不语,没有接话茬。
田柳以为县砖窑职工在后面嚼舌根子是因为狗剩子五官长得像李奇闻,大家猜测的。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郝剑良对女儿郝华被轮奸之事一直对田柳怀恨在心,只要他喝点小酒,就会借着酒意四处败坏赵杏的名声,他跟李奇闻上了赵杏,狗剩子是他的种。
翌日,田柳带着窦大祥到运输公司上班,安排的一切妥当后他才放心离开。
自从父母去世后,田柳从未梦见过父母。
这夜,爸爸妈妈挽着手入梦来,在美丽的伊犁河畔,英俊的爸爸拉着娇媚的妈妈,爸妈笑眯眯望着他,那样慈爱亲切。
在梦里,田柳拼命的呼喊着爸妈,可是爸妈都未应声,只是和蔼得笑望着他,然后他俩慢慢消失在伊犁河上空。
梦中的田柳看着爸妈又要抛他而去,追赶着哭着,竟然把自己哭醒了,田柳望着枕巾湿漉一片,坐起身来,抱着头嚎啕大哭。
他知道,爸妈已经原谅他了,因为他替过世的爸妈抱了当年恩人家的恩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在韩处长有意提携下,23岁的田柳成了单位处室的重要骨干和重点培养对象。
196年夏季,广仁乡又出现洪涝灾害,洪水冲塌了十几家农牧民土坯屋,死伤人员6名,牲畜被洪水冲走不知多少只。
田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