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可上书,也可以由上司治粟内史奏请,何须他来?”
姬延并不想裴文轩,无意答应请求。
越过上司直接请求上朝,确有僭越嫌疑,治粟内史脸色尴尬。
此时,早有太尉心腹跳出来,抓住机会帮腔表衷心。
“王上,农者民之根本。裴司农既已在殿外,不如召来看看有何要事?”
丞相胡炜并未说话,只是微笑点点头。
“宣裴文轩。”
丞相同意,姬延不敢再坚持。
裴文轩上得大殿,叩拜之后,不待王上问话,便自禀来意。
“王上,臣请剥夺陈飞扬爵位。”
一开口,裴文轩便令堂上众人脸色大变。
众大臣适才猜测,裴文轩会奏农事,引开陈飞扬被袭击的关注。
万没想到,人家不但半点不避讳。
干脆直接剑指受害者,要剥夺对方爵位。
太尉府,竟嚣张至斯。
“哼,胡说!爵位封立,乃国之大事,贱私岂可妄言!”
云威侯当即怒斥。
按照周礼,大夫以下官员在殿堂之上自称贱私。
所以,称裴文轩贱私,倒不是云威侯辱骂他。
从御史队列中走出一人,官服都洗得略微见白,一看就是清苦官员。
他就是借给陈飞扬三金的穷酸御史,——赵卫坤。
虽然穷酸,他却是御史之中唯一一位中丞,位置仅次于御史大夫陈正道。
御史大夫不时,御史中丞代理行使职责。
赵卫坤上前一步,直接指责裴文轩无礼。
“裴文轩,若有农事尽管向王上禀告,爵位之事不容你妄议。”
“王上,下臣议的就是农事。”
裴文轩不急不躁,毫无惧色。
他侃侃而谈,抛出陈飞扬的罪状。
“众位大人想必已听说,陈飞扬昨日以田产为抵押,向农户借钱一千二百金。”
一千二百金?
黄金二万四千两啊。
众大臣虽已知悉陈飞扬向庶民、奴隶借钱之事,却没想到金额竟如此巨大。
金额大到何种程度,做个对比便可直观体现。
上个月,大军征讨秦国,朝廷也只借到一千金。
那还是经多日磋商,天子又是承诺又是拍胸口,费尽口舌才借到。
而陈飞扬随便出手,便借到更多金钱。
这也算是别格人才了吧。
赵卫坤摇摇头,感觉对方有些胡搅蛮缠。
“借钱,并不算农事。”
“不是算,根本就是。”
裴文轩情绪激动,慷慨激昂:“陈飞扬的举动,伤及农耕根本、国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