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
“越国呢?”赵无恤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
“太宰怎么不提越国?”赵无恤嘴角露出一丝笑,“夫差一直想与寡人了结十年前的恩怨,并争夺中原霸业。如今匆忙请平,与之前的他大相径庭,莫非是吴国国内生变?莫非是越国从后方袭扰了姑苏?”
“这……”伯嚭心里一紧,他不知道赵无恤是得到消息了呢?还是凭空猜测的,或者更可怕,越国的袭击也是他安排好的一部分?当自己的底线被赵无恤戳破后,伯嚭就再也演不下去了,如同一条泄气的充气鱼般,信心迅速干瘪,差点瘫倒在地。
说实话,伯嚭也没想到越国的反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巧,他现在一心想要保住自己在夫差面前的宠信,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赵侯与吴国和平,保住吴国的大国地位。
他这时候也顾不得吴国的大国尊严了,低声下气地说道:“赵军之强盛,鄙国直到北上后才得以见识,之前的冒犯,实属海滨边鄙之国不知中原大邦之威……故今日愿意请平,希望与赵国化干戈为玉帛。赵侯,吴国的确是诚心请平啊!”
无恤却不以为然:“寡人自打列为诸侯以来,每日都要见许多使者和说客,个个都一肚子的心计,无中生有、恐吓吹嘘、下套设陷的,算计百出。若是只以谋略取富贵倒也罢了,可里面常有敌国派来下套设伏的,若是不小心错允一句,就可能损失十万将士的性命,乃至割土失地,丧权辱国,毁却辛苦创建的基业……吴国诚心与否,口说无凭,要看太宰此次带了何等代价。”
“吴国的条件,君侯定能满意。”伯嚭初来时的形象已经完全被赵无恤摧毁,这会已经恢复了在夫差面前的点头哈腰,递上一份帛书。
“呵。”赵无恤扫了几眼,轻蔑地扔到一旁:“夫差还妄想以琅琊台上的千余赵军舟师残部为筹码来与寡人谈判,他以为割断与齐国的关系,撤离莒国,背弃公孙纠和皇氏,承诺将宋国让予寡人,这就算完了?寡人就会放他南归?”
他猛地一拍案几:“夫差以为寡人的坐在街边等着嗟来之食的乞丐么?琅琊台的兵卒,寡人自己会救,宋国之地,寡人自己会取,齐国陈氏,寡人也能亲手族灭,何必他来做好人?”
伯嚭战战兢兢,但这已经是夫差的底线了,自家君王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王孙骆为了劝说夫差先与赵国和谈,回去击破越国,来日再卷土重来,在门前跪了整整一夜,夫差也没答应。
直到得知楚国也派遣王孙胜进攻群舒后,夫差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在北方盘桓下去了,这才有了伯嚭的赵营之行。
“无论如何,让赵无恤以为吴国要和谈,拖住他即可,但休要丧了吴国的威风,让赵无恤轻视寡人!”夫差最后的嘱咐是这样的,面子依然是第一位的。但伯嚭知道,若是此次自己再失败,那在夫差心里就毫无地位了,他在吴国的一切也将荡然无存!
于是伯嚭心一横,掀开了这次请平的底牌。
“吴国还有一个条件,君侯可愿听之。”
赵无恤高坐案上,俯视伯嚭:“是何条件,太宰倒是说说看。”
伯嚭的胖脸上露出了微笑,后退几步下拜顿首道:“方今天下,诸侯争强,天子暗弱。赵侯神武,起于冀州,诸侯无不景从,不应再拘泥于侯号,与鲁、卫等国同爵,何不如与吴国一起称王?”
“这……”一旁的子夏听得目瞪口呆,连手里的帛书也掉了,因为这条件太荒唐了!
赵无恤倒还算冷静,但也愣了愣,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此条件,寡人的确未曾想到。”
伯嚭自以为得计,再拜道:“寡君,愿意与君侯在徐州相王,平分南北,同时盟誓承诺,自此以后,宋鲁以北归属赵国,吴国再不踏入中原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