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骑兵,其中不少人是在晋齐争霸里随他纵横沙场,立下战功的老卒。
虽然西鲁的生活蒸蒸日上,经济上也依靠对外售卖奢侈品和玩乐赚取钱帛,但赵无恤对军队却管的极严。见轻骑精神不减半年前,他松了口气,他们至少还没被安逸的和平腐蚀掉。
他问身边的虞喜:“那些东西,工匠坊可都送过来了?”
说到“那些东西”,虞喜顿时眼睛发亮:“送来了,也让二三子演练熟悉了,骑乘时果然方便了不少。有了它,以往无法做到马上开弓的新卒也可以勉强办到了,真是骑兵的利器!”
赵无恤点了点头:“每骑都备上一套,但此去雷泽,不许使用,这是军令,违者严惩不怠!”
“唯……”
虞喜有些失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用熟了那玩意,离开了它,再骑马就显得别扭和艰难了。
就像是四年前,司寇将两架马鞍交给他时,那种惊喜若狂。
有了马鞍,再加上新近做出的这利器,或许司寇曾经偶然提到过的冲击突骑、重装骑兵,都不再是奢望!
……
到了七月中旬时,赵无恤的轻骑已经在雷泽扎了营,曹伯也带着自己的皇家狩猎队来凑热闹。他在去年的战争里见识到了骑兵的妙用,于是便四处购买良马,同时在陶丘的大竞技场鼓励赛马运动,出色的选手不由分说,直接拉来当骑吏,于是一支多达百人的轻骑卒初具雏形,从建制到装备,无一不在山寨赵无恤。
不过虞喜在看了几眼后吐槽说这支轻骑兵不像军队,倒似猎手和赛马驰逐者。
“他们个人的骑术虽然过关,但战术古旧,弓箭的准头也不行,若是打仗时还将对方当成是蠢笨的野兽来猎,肯定是不行的。”
这话恰好被曹伯身边的一个士听见了,他顿时不服,叫嚣着要在马上与虞喜等人一较高下。
曹伯阳本就是个好赌的,顿时来了兴致。
“子泰,今日便让你我的轻骑较量一番,何如?”
赵无恤想着若是自己的轻骑要南下宋国,曹国正是必经之地,而曹伯也是现如今他为数不多的盟友之一,必须得捧着他,哄着他,继续在这艘战船上停留才行。
所以他便欣然应诺,顺便给曹伯推荐了一种马上的新运动:马球。
参与击球者二十余人,皆着两种颜色的窄袖袍,套着方便运动的狄绔,足登皮靴,,头戴幞头,手执偃月形球杖,身骑奔马,俯身竞争击球,击入对方球门方可。
这种运动难度极高,却又与蹴鞠类似,有强烈的节奏感、运动感,校场上顿时尘土飞扬,呼喝声和马匹嘶鸣响彻一片。
马球运动很快就赢得了曹伯的青睐,他不顾己方骑兵一球未进,被剃了个光头,说着回去以后得让子贡把马球引入到竞技项目里。
赵无恤也在笑着观看骑士们竞技,但心里却想着事情。
这些天来,他每日都能收到来自宋国的消息,前些天又是公子被逐,又是朝臣弹劾乐大心,商丘热闹非凡,这几天却像是波涛汹涌的湖水突然归于平静。
“若是无事最好……”他觉得自己可能料错了,宋国的政治结构还是比较稳固的,轻骑可能要白来一遭了。
但越是平静,他心里的不安却愈来愈浓。于是在雷泽呆了几日后,赵无恤再度启程,以朝聘和访问的名义越过界线,带着轻骑到达陶丘,驻扎在济水南岸……
对于赵无恤的到来,子贡欢迎之余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和不满:“司寇这次来究竟所为何事?以大夫身份私自出国聘问,这已经是僭越礼法了,恐怕曲阜那边,国君和三桓会再度心生不满。”
子贡虽然没有明说,但赵无恤知道,他指的其实是孔子……
对于子贡,像对冉求那样逼他表态是不行的,赵无恤只能故作忧虑解释对宋国局势的担心。
“司城乐氏是我舅家,怎能坐视不管?本来只欲在雷泽驻扎,孰料曹伯盛情邀请,不好推却,待我归国后,再向国君赔罪便是。”
不过这种冒险是值得了,抵达陶丘的第二日凌晨,新的消息传来,宋国爆发了叛乱……
……
“子泰想要越境入宋?”曹伯大半夜被人叫醒,本来窝了一肚子气,见是自家的宾客赵无恤,本来生硬的语气顿时就软了下来。
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得到了雷泽以南土地后,曹国算是被绑在晋国和赵氏的战车上了。如今腹背都是敌人,他未尝不心忧,只是去年赵氏大胜,今年与齐国的货殖战争里,曹国和西鲁又坚持下来,渡过了一段艰难时期后安然无事,反倒是齐国向鲁国请平,主动结束了敌对状态。
这种让大国主动服软的感觉,直叫曹伯阳心情激荡,他们曹国,从曹叔振上任诸侯以来,什么时候这么威风过,嗯?
所以对铁杆盟友赵无恤,曹伯阳是极其友善的,虽然这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