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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之后,下宫偏殿的榻前,年迈的医者皱着眉,手搭在依旧不省人事的赵鞅脉搏处。
他已经是第四位为前来为赵鞅诊断的医官,之前几个同行,都以失败告终。非但不能唤醒赵鞅,甚至连究竟是什么病症,都搞不清楚,也没办法给出后续的治疗方法。
果不其然,这位医官最后也忐忑地伏地稽首,说自己查不出病症所在,而诸多刺激的方法也不奏效。
“这该如何是好?”伯鲁脸色苍白,他早已乱了阵脚,完全没有作为长兄的自觉。
反倒是幼弟无恤处事不慌,他心念一动,再次喊来了刚跑了一小圈回来,满头大汗的竖人宽,嘱咐道:
“再派几人去鹿苑处,将此事告知乐氏淑女,用步辇接她来此,记得带上行医的药匣!速去,速回!”
赵鞅曾提及过,在温县驻扎时,他也犯过头痛眩晕之症,当时还是擅长医术的乐灵子治好的。灵子的医术,师承那个神秘的“秦越人”,连虒祁宫中的疾医也自叹不如。虽然面对乐祁的顽疾无计可施,但说不准,她就是让赵鞅转醒的最后希望。
毕竟,赵无恤可不记得,历史上赵简子究竟是如何醒过来的。
但有一件事他能够确定。
若是历史出现了变动,赵鞅现在就撒手而去,那赵氏未来的命运,便如同激流中的孤舟失去了掌舵人一般,随时可能撞得粉身碎骨!
而偏殿的另一头,已经探望过赵鞅的三位大夫也聚于一处,商议着事情。
傅叟喃喃地说道:“下宫所有的医者都没有办法,这该如何是好,是否要去虒祁宫请疾医前来?”
尹铎言道:“下宫医官,技艺不下晋侯太医,除非是秦地名医前来,否则亦无大用。主君危矣,吾等为人臣者,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主君有什么不测,赵氏可连世子都没有确立,处境险恶啊。”
邮无正已经披甲戴胄,护卫在殿中,他看着赵无恤和伯鲁兄弟两人不同的表现,脱口道:“此时首要的事情,是在主君醒过来之前稳住局面,你们看庶君子做的,就极为不错。”
此话有一些倾向性的暗示,这让与邮无正关系并不十分友善的尹铎皱起了眉。
他和傅叟对视一眼后,轻咳一声说道:“吾等也不能闲着,子良大夫,请暗中调兵加紧城防,防止宵小造次,这里有两位君子在,还有殿外的诸多黑衣拱卫,应当无事。”
邮无正虽然和尹铎有怨,但他也是个知道以大局为重的人,冷哼一声后,便离开了正殿。
尹铎又说道“庶君子封锁消息的做法可以效仿,傅大夫,你速速回去大殿那边,让燕飨照旧,招待宾客,此事切勿声张;我留守此处,有任何消息都会差人告知你,同时会让属吏管好下宫的每一处……”
傅叟颔首而去,安排完这些事情后,尹铎看着摇坠不停的烛火,感觉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他心里想道:“董子,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
就在偏殿内暗潮涌动之际,一支风尘仆仆的车队,也终于到达了下宫外数里的庐舍,早已等候在此的竖人连忙过去,在安车之下稽首迎接。
须发灰白的董安于,在车上扶着高冠,眺望两年未见的下宫城楼和宫阙。
按照主君的脾性,这会应该在殿外屈尊等待着自己吧。董安于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己性缓而迟的毛病,又得被主君嗤笑一通,以此为借口灌几爵酒了。
而在下宫南门,也有一辆传车驶入,直奔鹿苑而去,正是从虢地归来的信使!
……
在三位大夫到达后,无恤对大局的主持,便被他们不动声色地拿了回去。
赵无恤纵然有心独当一面,当一当“摄政太子”,可面对三位根基深厚的家臣,他也无可奈何。他的威望,在成乡可以说一不二,但想要掌控下宫,乃至于全部的赵氏领地,那还远远不够。
他最担心的就是,若赵鞅没有像史书记载那样最终转醒。那么,他苦心经营一年,渴望得到的赵氏世子之位,很可能就会与他擦肩而过,便宜了大哥赵伯鲁。
直到季嬴和乐灵子的趋行赶来,才缓解了他的担忧。
季嬴闻讯后十分焦虑,她难得换下了喜爱的红衣,穿着素色襦裙,乐灵子还是一身绿衣黄裳,蒙着面纱。她们两人进殿后,先朝无恤等人曲身行了一礼,季嬴颇有些焦急地拉着无恤的手,询问赵鞅病情。
赵无恤强迫自己笑了笑道:“阿姊无需担忧,虽然医吏们都说不出所以然,但还有灵子的妙手,数月前父亲的头痛,不就是她治好的么。”
“灵子当尽力而为。”
面对季嬴和无恤殷切的目光,灵子则朝他们微微点头,随即迅速坐在榻侧,为赵鞅切脉、望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