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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恤回头一看,见说话的人修七尺有余,一袭白色深衣,黝黑的长发披在肩后。其形貌昳(yi)丽,面如冠玉,黛眉如画,丹凤眼桃花眸,是个标准的美人儿,大概十四五岁年纪。比他屋内的侍女薇还要胜过几分,只比季嬴要差上一些。
这人动作优雅,风神曼妙,挽着长袖,递给了赵无恤一个红色的漆盏,无恤接过后,见里面是有些浑浊的薄酒,盏底部用黑漆篆着“君幸酒”三字。
“多谢……”
赵无恤在之前的混战中,也被人用木剑在脑袋上招呼了一下,这会眼睛有些花,诧异地打量了此人一眼,下意识地觉得是个女人。当然,如此美貌和优雅,决不可能是隶妾之流,这年头女子在同龄异性中抛头露面实属常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姐妹前来探望?而且那清泠淡雅的声音,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他双手捧着酒盏,先恭敬地朝着众少年敬了一杯,口中道:“医者说,吾弟并无大碍,此次有劳各位相助了,无恤铭记于心。”
他随即一饮而尽,亮出盏底,众少年也都纷纷起身回礼,态度恭谨,口称“不敢”。
无恤在席上自寻了一处空位坐下,身边正巧是面色有些不豫的魏驹。
无恤侧头向他询问道:“世兄,那是谁家淑女?”
“淑女?在哪?”魏驹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位。”赵无恤朝那已经跪坐在席上另一端的白衣美人一努嘴。
“噗!”魏驹本来对今天的计划被各种意外搅黄,正郁郁不乐地喝着闷酒,听闻此言,一阵笑意从小腹涌动,便将一口酒水,全喷在了他下席的乐符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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