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用裹舌音带过之外，她能通读并能完整地表达其含意。张姐越来越喜欢她的朗读，以致于陆爹用高价顾来的文学大师都被张姐辞退。

王枣也是尽力，一本本字典词典不离手上。忍住妊娠的呕吐，从她那宽广的胸腔中，把那充分表现善与恶的过激文字尽情倾泻，或赞美或鞭挞。

王枣怀孕了，她那样满足与自信，她不去追根盘底。她自己知道，她装做不知道，她在胖子面前耍娇。

胖子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因为不需要知道，他在王枣面前卖勤快。

王枣知道自己进步了，她知道什么叫自由、独立，平等、人格、博爱，小爱大爱，什么叫祟高。那夏甲五毛之流见鬼去吧，她怕胖子落伍，她让胖子来给张姐朗读。

胖子就是胖子，胖子是个死货，被张姐赶出房去。

简诺给王枣送照片来了，是胡卢托她交给王枣的。那是一张孩子的侧面像，像似偷拍到的，被一个富人拉着走。王枣分辩不出那孩子是不是她的宝儿，实在是分辨不出来。这照片勾起了她的心酸，但她马上恢了过来，看来她的心理此过去强大。

简诺看到杂几上、床上、桌子上到处是书，都是些青年人认为过时的书。

“姐，你就帮她念这些书。”简诺问。

“是的。”

“这些都是老皇历啦，躺在图书馆里睡大觉，年青人都不去翻它的。”

王枣：“不要紧的，人们会有一天去重读它的。博尔赫斯曾说过：人类发明的种种工具中，唯书为大。书在历史和时光的陶汰中却越发显出它的光茫。”

简诺：“了不得，我的姐姐。”

王枣：“读完这些再准备读《百年孤独》和《2666》。”

“你们真是不简单。”简诺再次赞许。

王枣：“她心情一天只有一半的时辰是好的，惟有书才使她安静下来。心里医生和文学大师说她的内心是两种对立的观点在搏斗，书在其中参与调济，获得暂时的某种平衡。”

简诺：“她好可怜，世上有许多可怜的人啊。”

王枣在厨房里忙碌，简诺帮助她择蔬菜，她看到了王枣一副与先前不一样的充满自信，洋溢着某种神秘幸福的大脸庞。

简诺：“姐夫对你蛮好吧。”

王枣：“你说对了，这人也是栽过跟头过来的人。”

简诺：“比夏甲姐夫好在哪里？”

王枣：“这人不自私，夏甲是全顾自己，不顾别人。”

四十八节姐妹再议胡卢

简诺拿出胡卢送给她的包给达达看，要达达评说一下。

“太坑了，哪有男孩送这样的包包给女孩的，简极丢人。”

简诺：“他知道我喜欢猫，他选对了猫型，也是费了心的。”

达达：“不超过五百元的，不儿那个不超过三百元的。”

简诺：“他为什么给我的这只贵些。”

达达：“因为你新鲜些。”

简诺：“应讲怪话，我的姐姐耶。”

达达：“你一个万贯家财，并有海外资产的贵族小姐与这种货色来往，丢人啊。”

简诺：“那人是不错的，连弟弟都认可的。”

达达：“弟弟懂过啥，不过他问我好了的，还打过来五仟元给我治病，他参加工作不久，亏他一片好心。”

简诺：“我实在没钱孝敬你了。”

达达：“将来去海外继承了遗产，再记得姐姐就行了。”

简诺：“我是不会去海外的，孤单单的。”

达达：“好了，别与人有那么多的蛛丝马迹，将来怕从感情中走不出来。”

简诺：“他说他活不过四十岁，一个人给他看相看出来的。”

达达：“宿命论，低级趣味。”

简诺：“就是犯罪分子打他不死，自己的枪走火，也会把自己打死的。”

达达：“悾怖邪说。”

简诺：“我们觉得他很可怜的。”

达达：“对了，可怜，当初不儿可怜芹芹，明知道自己是真正夏家女儿，还故意可怜芹芹，让芹芹充当夏家女儿。”

简诺：“有这回事？”

达达：“她在装高尚……把我害死了。”

简诺：“快讲给我听听。”

达达：“讲出来出丑咧。”

简诺：“讲吗，姐姐。”

达达：“如果她及时认了，刘流也不会对她非礼了，这事害得我心里留下一块永远去不掉的阴影，我这个家一半是她败坏的。”

简诺：“我的小姐姐，你苦呀，刘医生真的对你非礼了么？你真的那样待过芹芹……你平凡而伟大哟。”

达达：“伟大个屁，你跟她是一路货色的。她会把你带坏的。”

四十九节胡卢在不儿家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