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右掌有一道伤口。
“你觉得你这是在帮郝格吗?杀了那么多人,反而让她更加麻烦。”步天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宗关竟一时觉得自己想错了。
“我很抱歉。”步天语调变低,“可是那帮畜牲,你不也说过他们是活该吗?”抬眼再看宗关的眼神中多了些血色。
宗关有些失神的往后退了一步:是的,活该,就连现在的自己,也是活该。
掌纹识别的声音响起。
宗关看向桌上的监视器,原来从这里可以看到除了隔壁房间以外的全景。
接下来是门链抖动及椅子被移开的声音。
宗关快步走出去,从门缝里看到了郝格。
“开门。”跟自己对步天说的话一样。
赶紧解开防盗链,移开椅子,回过身刚准备解释,却被一下子踢到了裆部,瞬间的疼痛让他弯下身子,脸上一拳,倒是不怎么疼,眼镜掉了,眯着眼抬起头,喉结重重挨了一下,瞬间无法呼吸的他开始干咳,然后就是一块湿布子罩住了口鼻,伸手去抓,已经来不及。
郝格气喘吁吁的放倒宗关,好久没动,是有些生疏了。
抬起头看到站在书柜旁边的步天,郝格躲避开眼神,说道:“帮我把他抬到那边的角落里,我来绑好。”
步天走了过来,拉住郝格的胳膊,问道:“为什么?连他也…”
“不,他另有用处。”郝格收起自制的迷晕巾。
步天皱着眉,反应过来,将郝格一下拽的面向自己:“你别想。”
“你也别想。”
步天看着郝格起了杀心的眼神,语气缓和了些:“总得要有人陪着你。”
“为什么不能是你?”郝格说出这句话后,呼吸都开始发抖。
“因为我杀了人。”步天的心也在抖,他的下一步只有可能是谢罪。
“从现在开始,就是他杀的。”郝格伸着手指指向地上的宗关,“与你无关了。”
“那不可能。”自己右手受了伤,血液会留在案发现场,警察查的出来。
“我不管。”郝格任性的说道,老步,是她唯一的选择。
郝格在自己面前永远都像是当初的小女孩,脾气大还不听话。
步天扶住郝格的肩膀,靠近她说道:“郝格,你知道的,有些事,到头了。”
郝格低下头,咬着后槽牙,凭什么,就到头了?!
“宗关他爱你,我感觉得到,所以你不防等他醒了跟他谈谈?”不可以让她这么钻牛角尖,要稳住她的情绪。
老步的话,她听,于是点头,跟步天一起把宗关放在了床上。
把脏衣服跟垃圾都拿了出来,步天关上了门,郝格推回衣柜。
从地下室走上来,郝格瘫坐在吧台里,送完明亮从机场回来的她看到店门大开就觉得不好,看了监控,果然是被发现了。
她没料到大叔会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老步还惦记着去自首。门外的便衣三天换一批,不知道今天他们会怎样汇报。拉开抽屉拿出书,还会顺利的吧,会的吧。
宗关猛地睁开眼睛。
努力的用疼痛的嗓子发出声音,用手试探的摸了摸自己的裆部,还好,都活着。
踉跄的站起来把灯打开,房间寂静而整洁,有一种发生的事都只是梦的错觉。
郝格她…宗关坐在了床上,拿起了对面桌上的一杯水,喝了几口,看了眼杯子:万一有毒呢?
有就有吧。干脆喝光,杯子握在手里磨搓:我的这条命,郝格还是留下了。
我还有用处,只能这么想。
根据各方朋友给他的信息,郝格的确跟沪东市的四个案子脱不了关系,步天出现跟消失的时间都太过巧合,而巧合往往是为了掩盖背后的事实。
背后…宗关看向书柜,咽口水把他疼的闭住了眼睛。
拿起床头的眼镜,宗关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脸上的红印,还有脖子上的淤青,顺便问候了一下最糟糕的伤处。
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让郝格撂倒。
攻击的很精准。从卫生间出来的宗关看到了放在门边上的粥。
把粥拿起来,自热的,那就应该是步天给的。
宗关把右腿架在床上,想着。
“我练过跆拳道哦。”19岁的郝格曾在他面前这么说过。
他却一直以为是玩笑,她在他面前永远那么乖巧。
没看清郝格对他动手时的神情是值得庆幸的,他起码可以继续骗自己,只是不如步天重要。
接下来怎么办?宗关重新坐回床上,扭头看书柜:报警?又回头看房门:协助?
不能让郝格这么错下去,得跟她谈谈。
准备下床的宗关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步天被郝格藏着,那明亮是怎么回事?
掌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