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太子,口中直嚷嚷的都是太子的名字,让太子一时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子连忙把平福踢到一旁,笑骂道:“你个狗奴才!做事的事情不见你怕,出了事情你到是怕了!难道真查出来什么,本太子会不保你们么?”
平福闻言,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太子殿下!奴才不是怕死,奴才一条贱命不算什么,可奴才怕后来人不知道太子您的好恶,怕他们一味的顺着太师等人,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太子殿下!老奴心疼您啊!”
太子闻言,心中有些动容,但还是一脚把平福踢翻,口中恶狠狠的说道:
“好你个狗奴才!本太子用得着你来心疼么?滚出去!”
平福闻言就麻利的滚了。
平喜等人见陷害不成,平福却几句话惹得太子不悦,还心中欢喜。
却没想到,太子才骂了这一句,没一会儿就大喊道:
“平福那狗奴才呢?还不来伺候着!”
几个小太监闻言,赶忙去请平福。
而平喜和平乐俩人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太子殿下怎么又让平福回来了?
这两人想着,又见平福殷勤的为太子殿下拿了话本零嘴儿,摆好茶水,完了又赶紧坐在脚踏上给太子捶腿。
平喜平乐见状,忍不住低下头,而别的小太监们见状,都认为这是平福成了太子跟前的红人。
纷纷倒向平福,平福也自此坐稳了东宫太监之首的位子。
太监之中,多是阳奉阴违,见风使舵之辈,便是有中正刚直的,早被排挤的混不下去。
便是能混下去,也大多是做做样子,装出来的罢了。
墙头草,随风倒,谁爬的高,谁就是头头。
这就是深宫中的常态。
故而,今日见平福得势,一个个就都来巴结平福。
可福祸相依。
太师几人岂是好糊弄过去的。
所谓的轻拿轻放,不过是太师他们想看看太子有么有悔过之心,故而那日打了小太监,也就放过了。
过几日就太师等人便一同杀到太子跟前,只见太子歪在床榻之上,一边吃着零嘴儿,一边看着话本。
旁边太监们捶腿,宫女儿捏肩。
床榻边上是燃着香甜的凤蕊花梨香,九凤献福的香炉旁边又坐着两个宫女,一个抱着琵琶,一个倚着箜篌,正忘情的弹奏着轻快中透着几分娇俏的乐曲儿。
太子简直不要太舒服。
而这也就算了,毕竟是堂堂太子,纵使奢靡一些,也总归说得过去。
偏偏另一边的桌子上,一个宫女服侍的女子正站在桌边,在写着什么。
太师几人来的突然,进来也不出声,见这幅东宫奢靡图唯有桌旁画风不对。
就快步走到这桌旁,却见桌上放着一边三篇写好的策论,一边放的是写了一半的白纸,这宫女儿正模仿着太子的笔迹,在抄写着。
这怎么不让太师几人心中怒火冲天。
太师立即一把夺了过来,将两篇细细的看了,认出写好的那份是林翡的字迹,就气的把两份全撕成了碎片。
太师指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你便是不爱这些,你好歹自己抄一份!你写也不愿写,连抄一份都让宫里的人替你!你堂堂太子!你就这样懒惰么?”
太师说着,一时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起,直烧的太师心口生疼。
他为了宣皇,为了太子。
一生重名重礼的他,老脸都不要了。
开始机关算尽,步步为营,端的是忠臣的架子,用的却是奸佞的手段。
迫害四王八公,甚至命林翡远去金陵,去断金陵四大家的后路,虽然这些家都是罪有应得,可里面多少致命的罪证都是他放的。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宣皇的嘱托,为了在宣皇临死之前,帮太子扫清登基的障碍。
可太子!
太子怎么能这样懒惰,怎么能终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别的一概不管,一概不问!
他看不到宣皇已经两鬓花白,寿数无多了么?
看不到他为此做尽了他往日最不屑的手段了么?
太师想着,声泪俱下的哭道:
“太子殿下!你这样你对得起你父皇!你对得起满朝文武!你对得起天下吗?”
太子一时觉得无语极了,他只是偷懒让宝钗替他抄录一份策论,这才多大的事情,竟能扯上父皇、扯上满朝文武和整个天下。
他虽然是太子,可他偷偷懒怎么了?
但太子想归想,说却不敢说。
装过好孩子,知道好孩子才能不挨骂的太子,根本不想再太师等人长篇大论的责骂。
太子只想也不想的赶忙从床上下来,连自己手中的话本因为惊吓,已经丢到一旁都忘了命人去藏。
太子赶忙摆出最端正的态度,拿出最标准的姿态,用最诚恳的话向太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