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仗势欺人的泼妇!她男人骗娶了我姐姐,如今她男人前脚去外地,她后脚就想逼我姐姐去低头做妾!这世间竟有如此歹毒蛇蝎的毒妇,你们都来看看她的嘴脸!”
这话说了,倒还真有人悄悄探脑袋来瞧。
凤姐儿被尤三姐唬的又是气,又是怕。
偏三姐似凶神下世一般,忽然又拿着刀子在凤姐儿脸上身上四处比划,唬的凤姐儿越发变了脸色。
幸而二姐赶在三姐落刀前赶忙喝住。
三姐才松了手,凤姐儿也顾不得体面了,连忙就跑。
那尤三姐只在后面高喊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还想闹我大姐姐,我告诉你,你敢闹,我们有什么不敢?你们毁了我们,我们便是豁了这条烂命,也要撞死在你们门前的石狮子上,管叫世人都知道你们荣国府的厉害!”
凤姐儿真真被气的够呛。
奈何那尤三姐一手短刀舞的骇人,更兼得一身泼辣蛮横,远超常人,根本无半点女儿家的斯文。
莫说是她们,便是尤二姐和尤老娘这嫡亲嫡亲的,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而这边凤姐儿才走了,那三姐儿就忙催着尤老娘和二姐走。
尤二姐心中念着贾琏,如何肯走。
那三姐便怒道:“你也看见了,那贾琏才走,她便闹了过来,今日虽然挡住了,可明日她带够了人,谁能挡了她?”
尤二姐便说道:“我只随她去了,我本便是二爷的人了,早该去他家。”
“随她去,她岂会放过你了?”尤三姐一时被气的发懵。
那二姐却仍旧执迷不悟,只说道:“她瞧着也是知礼的,我只以礼待她,她能怎得?”
一时,饶是尤老娘都急了,哭道:“虽说你妹妹今日做得不对,可从来最难的就是与人做妾,你在这里你尚且风光,可她活着你进门,你这脾性,哪能在哪吃人的地方活的了半年。”
二姐却说道:“你们都说她妒,可我瞧她模样说话,也不是个妒的,这必是世人误解,反叫大家都当真,可她本不是什么爱妒的人。”
那尤二姐说着,仍不肯如三姐所言,先搬出去,等贾琏回来再议,只一门心思愿信凤姐儿是个好的。
偏三姐也是个性急的,见状便拔了刀子横在自己玉颈之上,只喊道:
“你若不走,便是要我死!”
尤二姐顿时落下泪来,连忙去抓三姐的手,劝道:
“好好的,你何必如此?”
那三姐见她迷了心窍,也不多说,只梗着脖子说道:“你只说走与不走,莫谈别的,左右我舍了命去。”
尤三姐说着,刀刃渐渐近了肉,一抹淡淡的红染了锋利的刃,急得尤老娘和尤二姐都急忙喊道:
“走!走!你说去我们便去。”
说着,更是不住的滚下泪来,只口口声声喊冤家啊!
便忙扒开尤三姐的手,去看她的脖子。
只见那皮肉之上一道血痕。
二人更是急得泪落不止。
那尤三姐只在门前喊了那个近来一直在附近徘徊的褐衣小厮,说道:
“我不知你是谁家的,但你一直在此,也不避我们,想来你是来助我们的,只劳烦你去喊一喊柳公子。”
那褐衣小厮便笑道:“三姑娘,这倒是不避喊了,你们只收拾了细软,便随我们去就是了。”
这小厮说着,悄悄将林家是家牌拿出给尤三姐看了一眼,笑道:
“本与我们家无关,奈何此事也是我们家公子都知道的,他不忍看你们早丧,便让我在此,只看你们有危,便先带你们去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