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门外传来太子到的声音,宣皇便忙命宁寿拿药来,自己几口将药吞下,自己硬起腰板,笑看着秦晟大步走来。
“父皇!”秦晟一脸高兴的喊道。
宣皇同样在笑,只是这笑是宣皇惯用的假笑,强撑着的笑意而已。
偏秦晟本就是粗心大意的,如何会注意宣皇的笑容是什么样子,只咋咋呼呼的喊道:
“父皇,我和林翊的实验做成了,我们的纺纱机虽然还不能用,但我们弄出来缝纫机,虽然林翊说这东西还做的不精细,容易伤人,但我让人试了试,她们都说好用呢。”
太子说着,脸上写满求鼓励求支持。
宣皇并不把太子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秦晟是太子,太子弄出的新奇玩意儿让人去试,谁敢说不好呢。
宣皇想着,只笑着说道:
“我就说我的晟儿是天纵之才,只要用心,岂有做不成的,你便接着做,父皇相信你!”
宣皇说着,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只是功课不能落下,你是储君,未来要守天秦你需要掌握更多……”
宣皇说着,只见秦晟先是挤眉弄眼了一阵,然后秦晟便向他扯了一个鬼脸,略略一拱手,便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宣皇一时无奈。
偏偏他宠儿子宠惯了,几乎从未凶过秦晟,如今见秦晟这样,他也无可奈何。
秦晟可懒的跟太傅学去。
在秦晟看来,太师太傅二人都是糟老头子,一身庸腐之气,还自以为自己一身浩然正气。
不如林翊讲的新奇,说的有趣。
嗯,最主要的是,也没有林翡长的好看。
太子想着,愉快的将宣皇的话抛到脑后,冲出宣政殿。
留下宣皇无奈叹息,留下宁寿有些无奈的向宣皇安慰道:
“陛下,太子还小……”都该及冠了,偏还这样不着调。
宣皇摇摇头,说道:
“可惜那老东西死的不是时候,今年本来也该给晟儿娶亲了,偏又被她耽误了去。”
宣皇说着,又细细的在心中盘算,说道:
“总归是要盯紧了四王八公,即便四王八公动不得,也得先把贾史王薛这四家给去了,省的他们将来仍旧嚣张不识王法,给晟儿添堵。”
宁寿连忙答应,只是眼中仍然是对宣皇身子的忧虑,宣皇也只是说道:
“你莫要担心朕,朕自己清楚,我虽时日无多,可活个一年半载也是可以的,总归不会耽误了大事,只是可怜了朕的晟儿,也不知到时候会怎么哭呢。”
宣皇说罢,又是一声叹息,望着秦晟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秦晟却一径往林家走。
林家的宅子被封了,但封了前面,后面却还开着门。
林翊白日里仍然在林家那实验室中做各种稀奇玩意儿,只是背着人,悄悄来而已。
太子也因老太妃才死去没多久,不好明目张胆的出来,也不敢在街上多溜达,往往也只一出宫就悄悄的摸到林家来,于林翊一起在实验室中捣鼓。
林翡也知道他们两个私下里的各种勾当。
但林翡这些日子因忙着工部诸事,又有贾赦不断在跟前叨扰,林翡不堪其烦的同时,也的确没心思做别的。
偏这日林翡才得闲暇,去荣国府看望黛玉,顺便拜望贾母,去了才得知荣国府将小戏子们分给诸人做丫鬟。
林翡一来便得知黛玉那里也得了一个名叫藕官的小生。
林翡得知是贾母赏的,一时也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虽然这小戏子们只在荣国府中学戏,并未出去过。
但戏子优伶乃是贱籍,原本不许她们在院中走动,就是免得她们冲撞了小姐们,偏偏如今她们全给了小姐们。
林翡想着,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虽说这些小戏子都是干净的,可传出去,终究不好听。
于是,林翡才得知此事,便在拜见贾母时,说道:
“外祖母,外孙有一事相求。”
贾母闻言只觉得稀罕,林翡从未在她面前说过一个求字,可林翡既然说了,贾母也不好拒绝,只笑着说道:
“我是你的外祖母,你我之间,那有什么求字。”
贾母说着,旁边自有几个有些脸面的丫鬟婆子迎合道:
“翡哥儿,老祖宗本就最疼你们,岂有不应的,你就说吧。”
林翡闻言,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仍旧笑道:
“好祖宗,您也知道,我身边一直没人伺候。我今个去看黛玉,路上却撞见一个手脚伶俐的丫头,我想着调到我那里去,却原来是您赏给黛玉的,叫藕官,外孙不好擅自要了她去,故来求您。”
贾母闻言,便笑了起来,说道:“我当是什么事,你既然想要,便给了你就是了,原本黛玉那里的人就是齐全的,倒不缺一个她。”
贾母正说着,突然想到这藕官本是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