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的,这点小事我老六哪有不帮的道理。”孙六拍拍胸脯道。
“六哥回去的时候还请务必小心。”左三思冲孙六抱拳,转身向牟平城走去。
牟平城是宁海州的州治,位于五丈河与清水河之间,距离海岸不远,左三思不多时便走到了该城的北门前。
站在护城河外,左三思望着城墙有些挪不动步子。那高度在三丈以上绵延九里的城墙外覆青砖,城墙外环绕着宽度同样在三丈以上的护城河。城门上挂着“镇海”二字匾额,其上耸立着双层的城楼,城楼两侧又各有一座敌台。这一切都给了左三思很大的压迫力,让他不禁咋舌。穿越以后他不是在辽东的荒野上吃雪,就是在小岛上耕地,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的体会到古代城池的雄壮。
牟平城在明代以前不过是座土城,但洪武十年宁海卫指挥陈徳以砖石裹墙,牟平才成了现在规模不下于登州府城的大城。建成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牟平城的城门上方并无城楼。万历年间丰臣秀吉入寇朝鲜,万历皇帝下旨令各沿海州府增设防备。当时的宁海知州张以接令后整饬城防,在城门上修建城楼,又在城楼两侧修建敌台,这才形成了左三思如今看到的牟平城。
“张哥,你看那小子贼眉鼠眼望什么呢,不会是个女真人的探子吧?”城门前,一名长着一张稚脸的守城卒推了推他身旁的士兵,指着左三思对一脸紧张地说。
“探!探你妈的探!你知道女真人离这有多远么你就探。”被叫做张哥的士兵正倚着城墙打瞌睡,被他这一阵摇晃吵了清梦,睁眼抄起一旁的长枪,用枪杆向他劈头盖脸地打去。
“张哥别打,我娘看到我鼻青脸肿的又得骂我。”年幼的士兵双手交在头上,挡着不断打来的枪杆。
张哥却不停手,枪杆仍如雨点般打来。
“张哥别打了,那小子过来了。”被殴打的士兵又带着哭腔说。
张哥闻言放下枪杆,回头看去,左三思果然已经到了他身后一步外的地方。
“你谁啊,干嘛的。”张哥不耐烦地说。
“在下想问问这城中的宁海卫怎么走。”左三思恭敬的说。
“哪儿?”张哥怀疑听错了。
“宁海卫。”左三思又重复了一遍。
“你看我就说他是探子吧。”刚刚被殴打的小卒小声嘟囔着。
“那兄弟我带你去宁海卫如何啊。”张哥脸上堆着笑说。
“那敢情好啊。”
左三思话音刚落,便被一枪杆敲到后脑勺上。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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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卫指挥使刘练臣今天心情不错,他坐在官衙的椅子上,哼着小曲抿了一口茶。
一个月前他抽签赢了宁海卫里两名同样挂着指挥使衔的军官,成了宁海卫今年的实际控制者。上次他手握实权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重握权柄的感觉让他有些飘飘然。他想象这一年可以吃到的空额和可以冒领的军功,心情激动干脆把一杯茶水都灌进肚子。他有时候也想,如果这一个卫只有他一个指挥使,那岂不是可以一直吃空饷。可他转念又想这是皇明定例,天底下哪个卫所没个四五个指挥使的,便释然了。
门外突然一阵吵闹的,刘练臣被搅了心情,皱起眉头。
“大清早的吵吵嚷嚷所为何事啊?”刘练臣抖抖将军肚,官威十足地冲门外喊到。
“大人,城北镇海门守卒上报说抓了名女真探子,求问大人是否直接处死。”门外士兵推门进来回报说。
“探子?”刘练臣来了兴趣。宁海卫自从倭寇平息后就没经历过什么战阵,五年前的吴桥兵变虽然一时闹得山东不得安宁,却也没波及到宁海卫。承平日久,他老刘也想体会下战场兵戈。
“先不忙,带与本指挥审过后再斩。”刘练臣道。
不多时,被五花大绑的奸细被带了上来,正是方才在城门前被打晕的左三思。刘练臣盯着左三思左看右看,心说鞑子就长这模样?不是说要留金钱鼠尾么。
“说吧,你从何处来,由何人指使来探我宁海城防!若有一句虚言,本指挥的刀可不留情面。”刘练臣回过神,中气十足地说。
回答他的是不停地呜呜呜,刘练臣这才发现左三思嘴里塞着布团,赶紧让左右士兵给他取下来。
“大人,这恐怕不好。”士兵一脸为难。
“有什么不好的!让你摘就摘。”刘练臣心想这几年不掌实权,下面士兵都不听话了。
两个士兵闻言,无可奈何的摘了左三思嘴里的布团。
“操你妈的王八蛋,你们这帮杀良冒功草菅人命鱼肉百姓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左三思今天要把你妈的头都给打爆……”左三思还没骂完,刘练臣已经亲自过来把布团塞回了他口中。两名士兵摊手,意思是这是你自己要摘布的。
“掌嘴,掌嘴。”刘练臣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