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洲没想到小舅子会偷袭自己,一个不慎让异种内力侵入身体。
落地之后,他就呆立原地,脸色暗红,看起来像是受了内伤。
“阿洲。”
铁凝芷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去追弟弟,还是照顾丈夫?
幸好只是数息时间,宋金洲就恢复过来。
呼!
宋金洲吐出一口白色气劲,这股气劲凝而不散,落到黄土上,让黄土变得焦黄。
可见,这一口气竟有多高的热量,也同时反应,铁幕的真气有多么霸道。
“夫人放心,我没事,只是没想到,小木的内力竟是如此阳刚炽烈,比我宋家的烈阳功更甚!”
铁凝芷也是心头一松,觉得身上四肢都软了,若是小木伤了丈夫……
还好,幸好阿洲没事!
“那还愣着干什么?咱们快去追小木啊,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进城。”
铁凝芷说完,首先就踩着轻功追了上去。
宋荆洲没有立即跟上,铁幕展现出来的轻功非常高明,现场之人,除了有限的三两人之外,没人追得上铁幕。
他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铁钺。
铁钺轻轻点头,“跟上去看看吧。”
“铁卫听令。”宋金洲大声道。
“在。”
众铁卫身体绷得笔直,眼中闪动着视死如归的战意。
“你们守候在林中,看管战马,还有狼女,我们回来之前,不得出林。”
众铁卫一愣,难道不是要冲击城池?
不过他们还是显出了很高的素养,齐声应“是”后,眼睁睁的看着,三个高手追着二夫人背影离去。
铁凝芷焦急的跟在铁幕身后,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追不上前边若有若无的身影。
由于地形起伏原因,时不时还会遇到小树林,她很快就跟丢了小木的踪影。
她从来没有觉得手中点钢枪很重,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点钢枪与金盔带来的负重,对自身的身法影响有多大!
正自她懊恼之时,宋金洲与铁钺已经追上来,宋金洲一把托住了夫人,速度立即上升一大截。
铁钺观察着树枝与杂草晃动的频率,很快选定的方向,三人追踪而去。
一路上,宋金洲见夫人始终焦急失色,便出言安慰。
“夫人不用太过忧心,以为夫的看法,小木并没有失去理智,反而像是预谋已久。”
“预谋?”铁凝芷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小木虽然变得冷漠了许多,却绝不是心思复杂的人。
“小木能有什么预谋,他若真有预谋,就不会独自一人入城救人。我看他像是被仇恨冲昏了头,产生了心魔,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夫人有所不知。”宋金洲耐心解释,“小木不知道修炼的何种武功,虽然功力尚浅,其内力属性却是正大堂煌,心魔难侵。
为夫与他对过一掌,深有体会,所以心魔入侵这一条可以排除。
再有,一路上小木都表现的冷淡,从不参与营救计划的讨论,为何要在此时此地突然变脸,说出来一个看似非常荒谬的计划。”
“为何?”铁凝芷轻声问道。
“逼迫,用他的生命来逼迫。”宋金洲的语气怪怪的,心情更是复杂。
“小木是想用自己的命,逼迫那个看似冷酷实际对他百依百顺的大哥,逼迫那个对他宠溺非常的姐姐,当然,同时也逼迫我这个爱妻如命的姐夫。
只要我们还在乎他的命,就不得不按照他那个看似荒谬的计划进行。
否则,若是无人放火,无人制造混乱,等到鞑子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就会组织大军对他进行围剿,他将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啊!”
铁凝芷惊呼,“你是说我们真的要去放火?而不是将小木追回来。”
“再看看吧,看看小木如何入城。”
宋金洲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放慢了速度。
他们已经能够看到铁幕的身影,此时,正缓缓行走在通往东城门的官道上。
铁钺当先停了下来,不再追上官道,并找了一处隐蔽之处隐藏。
宋金洲与铁凝芷也来到了身旁,后者越发疑惑。
“大哥,怎么不追了?”
铁钺摆了摆手,指向官道上的背影。
白衣书生潇洒从容,白玉扇轻轻的打着风,像是踏青而回的富家公子,对城墙上的鞑子视若无睹。
铁凝芷张大嘴巴,眼睛中全是不可置信。
小木从南城,绕了这么远的路奔到东城,就是为了这么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吗?鞑子会开城门吗?他又将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
宋金洲看了看铁幕的背影,又收回目光看了看身前的两位,心情越加复杂。
这铁家人都是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