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子枫放下笔,心感欣慰,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自己的书法水平无限向大师靠近,当然是指后世的大师。
转眼看到云秋水,他就愣住了,我去,这娃咋就哭了?
“真对不住了云姑娘,你要觉得不好我再写一首,你这一哭的,我很内疚啊,要不把它撕了,重新写一首给你……”说着去拿那张纸,他觉得对方肯定看不上这首词。
“不!”云秋水惊叫一声,一把护住纸张:“奴喜欢,奴是高兴的!”
重写一首?你当这是喝水吃饭吗?这首词已经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她不相信再写一首能超越它。
“这……”奕子枫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苦笑对云秋水道:“写这个不是我的强项,你喜欢不喜欢都将就着用吧。”
云秋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公子太自谦了,奴家知道这首词一出,今晚再无新做了。”
“这是为何?”奕子枫有些不解。
“珠玉在前,谁肯木椟在后?”
我去,奕子枫对她不由另眼相看,这娃看着冷淡,没想到夸人的水平却有好几层楼高,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云秋水拿着词反复的又读了三遍,情绪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有过一丝迷惑,奕子枫明明大男人气质,怎么会用一个女子口吻写这首词,转念一想,觉得奕子枫应该为她量身定做的,唉,也不知他怎么能把一个女子的心情体会的如此细腻。
“多谢公子,奴家要去练习一下,先行告辞了。”
“云姑娘自便。”
云秋水走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总之很复杂,但实在掩不住对这首词的喜爱,那些心情就先抛在一边,她觉得自己必须要用最好的状态演唱这首词,虽然她并不需要因为这首词可能会给她带来的声誉,
心情复杂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赵楷,赵福金,洛小小,江秋蒳,梅娘每个人的心思都各有不同。
赵楷羡慕嫉妒出自于男人的本性,他这个身份恨是没有必要恨的,只会拉拢,洛小小的心思单纯,羡慕云秋水的了一首好词,心中又暗暗庆幸,假如是端午节的那天拿到这首,魁首是谁根本没有悬念。
赵福金心里叹口气,这个才气要是在“陆公子”身上多好!不过,在奕公子身上依旧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梅娘第一个念头就想到子枫脑中的那个后世,文曲星真不是盖的,最纠结的是江秋蒳,这家伙又出风头了,好像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原先她还有些优越感,现在发现这种感觉正在逐渐的相反过来。
最无感的就是一丈青和黑牛,一丈青倒也懂得这首词作的惊到众人了,自己也一样的被惊艳,但没有像众人那样心潮起伏,她觉得这事发生在子枫身上是理所当然的,他作的无论是好是坏都影响不了自己以后将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片刻之后,云秋水再次登台,只不过衣着打扮跟刚才略有不同。
一身湖绿底色烟罗衫,肩披鱼肚白的水薄轻纱,脸如凝脂眸流清波,人已经多了一丝烟火色。
未入座,先向子枫的包间道了一个福,然后端然坐下,这次不再弹奏琵琶,而是抚琴。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刚开始的时候,四下还是嗡嗡的交头接耳,云秋水抚琴似乎出乎大家意料,印象中她以琵琶见长,还真没有人见过她弹过古琴。
第一句过去,四周的声音已消失大半,带到第二句唱完,场内已鸦雀无声。
等到上半阙唱完,场内有不少的人开始了提笔疾书,将刚才的半阙词记录下来……
不用等云秋水下半阕唱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今晚的花魁将出现一个无冕之王了。
奕子枫发现自己可能小看了大宋对诗词的热情,当他看到大厅里有无数道火辣辣的目光看向他们的包间时,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感慨……这就是所谓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大宋?
想到即将来临的惊天之变,心里更是苦闷,那些整天叫着文章千古事的文人墨客,当你们面对野蛮的屠刀时,你还能有机会说出得失寸心知吗?
心中越发烦恼起来,尤其看到赵福金时,想到这样的天之骄女日后也沦落成野兽的玩物,心里痛意更重,内心不由嗟叹不已。
这种花魁会对大宋时代醉生梦死的人来说是一场娱乐盛会,但对奕子枫来说,这就是腐朽没落的垂死挣扎之像。
奕子枫看时间已经大致到了后世的七点多,便向赵楷告辞。
“时间尚早,精彩还未开始,子枫为何这样匆忙离去?”赵楷一怔。
“汴梁大雨这两日就要停了,我就学的舍馆也要开学,所以在下明日就要返程,家里的生活用品,老师的礼物,同学之间的馈赠都要购买,我想趁着天色尚早到汴梁城的夜市转转。”
“大雨要停了?”
“差不多了吧,白日晴天夜间下雨,乃是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