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菜成了这里的招牌,虽然在大雨倾城的日子里大家生意都不好做,但来这里吃饭的客人反倒比以往时还多。
后院已经开始改造,所有的基础设施都按照奕子枫留下来的草图建造。
让朱富贵父子俩不能理解的是,奕子枫留下来的图纸在那些工匠的手中不停的被临摹传抄,大家工作中的图纸全是摹本,那张原图反而被工匠们恭恭敬敬的放在案板上,还很过分的罩上一个纱罩。
今天的水开始慢慢的不再涨了,如果开始退了,酒馆的门前那一圈水挡晚上打烊后就可以去掉,这是奕子枫临走时特意交代,要他在雨来之前一定围上的。
水挡很简单,先将木板拼成三尺宽的长板,一端用两块木板夹起来钉成一个丫字型槽,另一块木板插进槽中,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丫字形的缝隙中填上石灰糯米泥,来不及就用削扁的斜木片敲进去。
水挡里面用木棍顶住,只要水不高过水挡就流不进来,高了也没事,上面还可以继续加高。
看到周边的店铺或多或少都受了水灾,自己这边却安然无恙,朱富贵从心里觉得那位奕公子简直就是老天特意派来拯救自己的。
他现在最爱做的就是倚门盼望,期待着那位公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掌柜的,现在有没有吃的?”一个浑身泥水面容憔悴的五旬老叟问,他正从架在水挡上的踏板走过来,接着又过来几个随从模样的人。
“客官想吃点什么,老汉这就让人去准备。”看到随从朱富贵这才明白老叟不像个普通人。
“听说你这里有几样特色的菜,我在这里转了几天,一直没有机会过来品尝一下。”老叟大刺刺的在一张空桌前坐下。
转了几天?朱富贵看着他身上的泥水,看着身边的随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
“敢问可是唐大人当面?”朱富贵腰都要躬成九十度了,恐怕他见到蔡京这样的大人物也不会如此恭敬。
“呵呵,掌柜的慧眼如炬,正是本官,附近的店家几乎都不同程度的受了水,难得你这里却丝毫无恙,咦……?”老叟正是唐恪,他的目光盯在了门口水挡上。
唐恪起身道:“赶紧的,就上几样你这里的特色菜,我吃过还要转转。”
说着已经来到了水挡处,蹲下身来仔细查看着这东西的结构,不看不知道,越看越惊讶,这东西好啊,一环扣一环,密封性好,简单结实,还可以循环使用。
朱富贵刚把菜单吩咐下去,就听唐恪喊道:“掌柜的来一下”,他赶紧跑了过去。
“这种东西是哪家做的?”唐恪不相信一个开饭店的能自己想出这个法子。
“回唐大人,这个东西是小店的大东家吩咐做的,他给的图纸,小人找的木匠。”朱富贵不懂这些,奕公子让做的这东西他以为只是寻常的物件,没想到竟然能引起唐大人的注意。
“图纸呢?”唐恪立刻起身追问。
“图纸在后院的匠人师傅那里,唐大人若想看,还请移步后院。”朱富贵这时候再不明白那些图纸的不凡之处,那也白活了这把年龄。
当唐恪看到纱罩盖着的图纸时,虽然还没有看到内容,但已知工匠们的谨慎了。
再听到工匠们畏畏缩缩的提醒他小心看图时,心中对这些图纸更加充满着期待。
然而小心的翻开图纸后,就明白他的期待根本不足以配得上这些图纸的价值,第一个感觉就是遇到大神了。
水挡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物件,除此之外,改造建筑的透视图,小工具的爆炸图,还有那一笔不可多得的书法,无一不强烈的撞击着他的眼球。
“此人何在?”唐恪眼神热切道。
“奕公子乃是城外西南的杨家寺生员,这场雨水前他来过小店,留下这些图纸让小人照此改造就走了。”
“这个水挡板也是他那时刻意留下的?”唐恪隐隐觉得奇怪,听掌柜的说他走的时候并未下雨,为什么留下这几张图纸中刻意有水挡板的存在。
“奕公子临走时说,往后一些天会有大雨持续.,让我早做准备,因此小人就照办了,没想到不到两天雨就来了,而且至今未停。”朱富贵每次想起大东家的安排心里就敬仰不已,什么叫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什么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奕公子就是!
好一个未雨绸缪!如此美图如此好字如此妙算……唐恪觉得不和此人见上一面实为遗憾。
他很想把手中的图纸拿走,可是看到周边匠人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手,终究没好意思开口,忍了又忍,把图纸放回案上。
一个匠人快速上前把纱罩盖上,生怕晚了一会图纸上就会落上灰尘。
唐恪无奈一笑,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横刀夺爱,否则这些匠人还不恨死他。
这顿饭唐恪吃得索然无味,他让人单独临摹了水挡的图纸,吃完饭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