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我定去府上拜访。”
“下雨?”这个词对所有家里有地的人来说都非常的敏感,江、赵二人也不例外。
“怎么可能,开封府几十年来也没有过端午前下雨的,贤侄这是听谁说的?”江员外略有不悦,这孩子一向脑筋有点呆笨,今天看的像是好了许多,怎么一转眼又变成这样。
“呵呵,晚辈也是道听途说,不过农以地为本,来不得半点马虎,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力气浪费了还可以再回来,庄稼少了一季,那再也补不回来。”
反正我的话已经点到,信不信由你,至于到时候受灾不受灾也只好听天由命。
奕子枫这话说的在理,但干不过经验主义,江员外怎肯相信,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赵管家打了个哈哈道:“贤侄这话说的有理,老夫回去让人多加注意天气,等你忙完一定过来一叙。”他比江员外又好些,见奕子枫说的认真,心里也就将信将疑。
送几人出门时,他拉住赵维扬附耳道:“维扬,若信我就回去尽快准备,我担心大雨很快就来而且会连续数天。”
赵维扬就这一个让他佩服的朋友,为了表示自己义气与共,他决定回去不管真的假的,都跟老大的步伐一致。
送到门外,船家找的车行人到了,马车舍不得夜行,就叫了四辆牛车,货都已从船上卸下来装好。
看着来车夫跟奕子枫交接,几人走后都露出疑惑之色,四车东西差不多有一两百贯的货物,他做什么一下买这么多的货物,不是说他家一年才挣几十贯吗?
奕子枫既然决定赶夜路,那就停人不停车,没吃完的打包带走,于是四辆车牛不停蹄地连夜向杨家寺赶去。
……
梅娘站在院子里侧耳听了一会,微露失望的走回屋里,接着里面传来一阵细细的嘀咕声,不一会,烛光熄灭了。
黑暗中的梅娘眼睛却是明亮,她根本无法入睡,奕子枫出去两天了,也不知在汴梁城内吃住的可好,唉,自己还是有些太惯着他了,就不该让他轻易的出去,想着想着叹息一声。
“梅姐姐,还没睡着吗?”旁边一个声音怯生生的问。
“小青,你也没睡?”
“我……我迷糊了一会,又已经醒了。”
“睡吧,不早了,你身上还有伤。”梅娘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旁边的正是一丈青,小青是梅娘给她起的名,一丈青这个名字听起来总觉得有点匪类。
也不知二人这两天怎么相处的,梅娘在自己的屋子里隔出一小块地方给她铺了一张床,颇有论持久战的味道。
“伤……好了。”一丈青犹豫下说出来。
“好什么呢,哪有这么快的,那些线还在上面呢,大郎说得六七日才能拆掉,估计还得再养几日。”
这边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弱不可闻道:“我,我不要他拆线了……”
“瞎说什么咧,他不拆谁敢拆,你这是害羞吗?医者无忌,再说上次缝伤口时该看的都看了,还有什么忌讳的!”
“啊?”黑暗里惊讶的一声轻呼,“他、他不是说什么都没看到吗?”
“哈,没看到怎么缝伤口,你想到什么了?”梅娘恶趣味的笑道。
“梅姐姐坏死了!”
“坏什么坏,那个小坏蛋才坏,以前他都叫我姨的,现在改口叫姐,我都气死了!”
“噗嗤!”一丈青笑了,有人陪着自己吃那个家伙的亏,总算觉得点安慰了。
梅娘天生是个会聊天的,一句话就把一丈青的情绪转移过来。
远处有狗叫声传来。
梅娘立刻警醒起来,上次狗叫那伙人送小青,这次狗叫不知道又是谁?
渐渐的有车轱辘的声音传来,听起来还很沉重,一丈青立刻披衣坐起。
“四辆车……”一丈青眉头紧锁道。
“牛车……”她眉头一丝疑惑,接着有些戒备。
“六个人,梅姐姐你在屋里不要动,我去院里看看。”说着迅速穿好衣服,鞋子穿了一半又坐到床上。
“那个人回来了。”她小声的咕哝一句,她眼睛好,黑夜里视物没有一点障碍,起身把油灯点上。
“什么那个人?”梅娘不解,下一刻忽然明白过来,“啥?是大郎回来了?”
一丈青笃定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解释,梅娘赶紧穿戴整齐出了屋门,一丈青犹豫一下,也跟了出去。
两人从后院到了前院时,牛车刚好在门口停下。
奕子枫刚想敲门,门就开了,好像里面的人一直等在那里。
“大郎……”梅娘惊喜的叫了一声,提高手中的灯笼仔细的看了几眼奕子枫,见他没缺啥少啥放下心来,这才看到后面满满四牛车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点懵圈。
“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