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将乔托抱起来。
因为要承担两个人的重量,耳朵翅膀的速度明显有所下降,所有当丁但吃力的抱着乔托回到斜塔时,载着大猩猩的腿车早已经停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丁但按照乔托事先告诉的,把大猩猩捆在塔顶,除非它能把整座塔掀翻,否则绝不可能逃走。
还有就是,它也不可能有力气逃走。
丁但蹲在地上,双臂叠放在胸前,长发铺了一地,她紧紧盯着大猩猩发红的双眼。
“我们又见面了。”丁但握了握它的手,然后放下。
她把竹笛扔到一边,深呼吸,这时听到一声猫叫。
猫迈着脚步向她走来,它也不受昏睡控制,丁但虽然之前不知道,但也并不惊讶。
猫跑到她的肩上,拿猫脸蹭了蹭她的脸颊,之后它冲着大猩猩叫了几声,仿佛在安慰丁但,并且鼓励她下手。
无论是谁做,都得做这件事。丁但明白。
她将巨大的玻璃罐放在大猩猩旁边,她拉起它强壮的覆满了毛发的手臂,用乔托给的匕首,在上面扎了一个洞。
在鲜血喷涌的时刻,丁但把它的手臂放进玻璃罐。那是用来收集血液的。
她很难相信好坏,但相信情绪。
她仿佛感受到了大猩猩血液中浮动的沧桑与喟叹,那是岁月与时光给予的深刻,超越空间与距离,超越规则与约束,释放着最后的解脱,它,好像累了很久很久了。
她拿额头抵住大猩猩的。
巨大的玻璃罐盛满了血液,在它体内的血液流干之际,丁但看到,它的嘴角奇异的勾起一个弧度。那不是一种装模作样或者意味深长的笑,那是一个常见的,仿佛操劳过度的大人们,在温暖的夕阳下躺在摇椅中喝茶休息的满足感。她感受到它心满意足的情绪,它在释放孩子般的笑。
仿佛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它可以好好休息了。
在它生命的最后,丁但并没有按照自己的习惯给它吹笛曲。她只会一首《对称》,而她并不认为,它还需要这个东西。它早在死亡的时刻,就不必再听了,那是平白劳累它的耳朵,即便它再也听不见黑岛世界。
它恐怕会因此,真的勾起一抹嘲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