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因为她被更大的麻烦所绊住了。和很多人一样,她的原因也和红色火球事件有关。虽然她有幸免遭于难,且孤身一人没有牵绊,但看到岛民这么悲惨的样子,哪怕她身无分文,也依然想要尽一份薄力。当然,她的私心也是有的。她一向不喜欢学习,是以连黑岛中学最基本的《黑岛法》都未曾仔细研读,甚至都未曾翻阅一遍,是以无意中闯了大祸。没错,她在五感公墓表演踩高跷时,不小心将那里一个没有双臂的守墓人的脚给踩出了血来。当时她就吓坏了,虽然她不太懂得法律,但也知道身体对每个人的重要性,更何况那个人还有生理缺陷,更加不能这样大意对待。正在她苦思冥想琢磨怎么道歉才能表达出她的愧疚之心时,就听到他的同伴,另一个守墓人愤懑的说要带她见法官,送她坐监狱。因为她的行为触碰了法律——无论偶然或必然,伤害他人身体,使之产生疼痛感乃至流血的,处十年以上二十年以下监禁。
听到要被送去坐牢,她一下子就慌了神,不由结巴起来,还因为恐惧而失去平衡,从一米多高的高跷上摔下来。摔下来的时候又——把那个她踩出血来的双脚的主人的鼻子砸出了血。这下不止他的同伴,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依不饶,没有一个替她说话的,尽管她表演踩高跷的本意是来进行慰问。她只是想,慰问不分身份,不一定只有像身体岛主和牙七校长那样的人才有资格在公众场合发表慰问演讲之类的。但她似乎太过轻率了,可她来不及在那种危机时刻进行深入反思。因为她已经被两个守墓人架着胳膊往法庭的方向走。
“不然你以为大家总是保持两米距离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意外。自然意外已经够多了,我们就该尽全力避免人为意外!”有人好心提醒,语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胖女孩儿想为自己辩解,但那一瞬间她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尤其是两旁的人均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等等——”快要被拉进法院,她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愿在封闭的监狱度过半生,她本以为自己身为孤儿,每天还要为生计,为学习发愁已经是悲惨至极的事情了,却没想到有一天厄运会更沉重的降临在自己头上。而为了拒绝这份厄运,她决定违背自己的信仰,对它说谎,因为再无别的办法。
“我可以以身体的名义发誓,我是乔托先生的朋友。”
果然如她所料,两人放开她的手臂,虽然想要反驳,但因为她以身体的名义发誓,反而不知道该怎样质疑了。因为在黑岛,质疑一个人的身体,是对他的侮辱,对身体信仰的侮辱。谁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名义撒谎。因为撒谎者一旦被发现,就会受到绞刑的处置。
“你——”
胖女孩儿回忆到那个惊险画面,身子不由再次抖动。身体保佑,他们果然放开了她。而且鉴于时间不多了,他们打算明天去斜塔找乔托先生求证。如果发现她在欺骗大家,就会处以绞刑。所以她才不惜花“大钱”,连忙赶着坐腿车找乔托先生。至于速度更快效率更高平衡性能更好的耳朵翅膀,那太昂贵了,无论怎样她也负担不起。
“牙七校长,如果您知道我刚刚遭遇了什么,一定不会再冲我发火的。”沙雅可怜兮兮的说。而牙七校长早已随着腿车跑远了。
但她没想到会有人回答她。
“你的遭遇和乔托先生有关?”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沙雅。沙雅听到略感熟悉的声音,不由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满是皱纹的手从脸上拿掉一张报纸,慈祥的望着她,充满善意。沙雅第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样和蔼可亲的老者,只能是身体岛主。
但她第一句话却是另一个问题,“牙七校长竟然没有发现您?”连她这样不关注黑岛大事件的爱逃课的学生也知道,身体岛主和牙七校长交往密切。
身体岛主闻言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你看起来遇到了大麻烦。”
沙雅再次苦着一张脸回道:“身体岛主,据您了解,您经常和他打交道,乔托先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吗?”
“不是”身体岛主再次摇头,回答的很干脆,这不假思索使得沙雅顿时垂头丧气。
“不过——”
身体岛主的语气似乎有回转余地,沙雅赶忙坐直身子,满怀期待的盯着他皱巴巴的嘴,期待里面最好能开出最灿烂的嘴巴花。
“不过?”
“如果你有足够的钱财,也许乔托先生会帮你,但看你的情况……”身体岛主又一次摇摇头,“似乎不容乐观。倒不如和我说说你的烦恼,也许我可以提供帮助。”
沙雅仿若突然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烦恼就要脱口而出,尤其对上他慈善的眉眼时。但一瞬间又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了身体岛主的身份。他的身份与他制定的法律,会使他比岛民还要严苛。如果她真的告诉他真相,恐怕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乔托先生的朋友。这样她就不用去坐几十年的牢了,会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处以绞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