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皆是沉默,见贺千空面色不对,吴青杏心思一沉,也知道情况不对。
贺千空捏了捏鼻梁,“你当初和蔓蔓在一起么?”
吴青杏翻身下了马,接过一旁侍从手中的毛毯披在身上,面露回忆:“当时我和蔓蔓正一道骑马……”
当时成景帝在前搭弓射箭,群臣环绕,众多女眷大多留在空地之处,喝茶吃点心谈天说地。
吴青杏和林姝蔓却一人选了匹温顺的小马驹,随着人潮缓缓行进林间。
清风吹拂,林间清凉无比,吴青杏心情大为舒畅,加之好友在旁,更是心中欢快,不由勒紧缰绳提议:“蔓蔓我们跑起来比赛吧?”
林姝蔓落在她身后一步远,正打量周遭树木,听她提议随口道:“我可不比你,这些年我骑术疏忽,定是比不过你的。”
她虽也是武将出生,可王氏出生书香门第,林姝蔓年长之后便也不被允许整日骑马疯跑。
吴青杏闻言神色怏怏,还是点了点头,视线一瞥身后,眉头紧锁,“蔓蔓你看。”
她手指的方向正是赵明月,一袭月白长衫的赵明月本是风度翩翩,可骑在马上,却怎么都有些怪异。
吴青杏嘟了嘟嘴:“真是怪人,大男人还和女眷一起,为什么不去前面策马。”
林姝蔓瞅了瞅赵明月的长衫,“他穿着长衫,行动不便,所以才骑不快吧。”
“所以说啊,秋猎还穿着长衫更是怪人!”
“阿杏你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怎么总是揪着赵公子不放呢?”林姝蔓不由失笑。
“才不是呢,我都不想理他,谁叫他揪着我不放。”吴青杏反驳。
林姝蔓正要开口,忽的前方人群一阵骚动,林间树叶摇曳,两人停了话头俱是机敏的看向四周。
倏然地动山摇,地面晃动,两人身下马驹皆不受控制乱窜起来,后方的女眷之中,还有马匹发疯直接将身上命妇甩下去!
吴青杏大惊:“是地动,蔓蔓快逃!”
然而她惊诧之下,并未注意身前一棵老榕树,地动之下榕树松动,竟向她砸来!
林姝蔓手疾眼快,一把推开呆愣的吴青杏,“轰”的一声,榕树倒在地上,溅起阵阵灰尘,刚才一阵躲避,两个小姐妹不得已分列在榕树两边。
灰尘散去,吴青杏捂住口鼻:“蔓蔓,你快过来。”
可榕树高大,加之地动混乱,林姝蔓急得满头大汗也翻不过去,只得道:“阿杏你快跑,我换个方向走,我们在猎场外围汇合。”
吴青杏面带踌躇,她实在不愿意与林姝蔓分开。
林姝蔓板起脸,“阿杏,听我的,快走!”
吴青杏不情不愿,只得拉紧缰绳,点了点头:“你也注意,蔓蔓我们外面见。”
碎石不断掉落,参天古树在地动中晃动身形,吴青杏咬了咬牙,只得策马狂奔。她从小研习骑术,加之家中父兄擅长此道,吴青杏的骑术在一众女眷中最为出众,甚至不比大部分男儿差。
得益于她精湛的马术,林间虽石块滚落,枝桠倾斜,吴青杏仍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其中。
眼见前方便是营地,忽的身后传来男人颤抖的声线:“救……救命啊!”
吴青杏扯动缰绳的手刹时顿住,电光火石间,她已经辨认出这是赵明月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只见林间十米之外,赵明月骑在高大的黑马之上,马匹受惊正带着他往山顶狂奔,他月白的长衫被树枝划出一道道口子,白净的脸颊也添了几道血痕,整个人异常狼狈。
吴青杏心中翻腾,看了眼不过咫尺的营地,终究咬了咬牙,调转马头,奔向赵明月。
快马加鞭,她很快追上,对赵明月大吼:“你快扯住马的缰绳,将它停下来!”
赵明月惊慌失措间,见有人赶来营救欣喜若狂,待见到来的居然是吴青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脸便是一落。
听吴青杏如此喊,赵明月回道:“它停不下来,我试过了!”
吴青杏气急败坏:“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对,夹紧马腹,用力扯动缰绳,你到底会不会骑马?!”
说对了,他就是不会啊!赵明月欲哭无泪。
眼见两人说话间,赵明月胯下骏马一路向着山顶狂奔,碎石越来越多,伴着地面的裂缝,道路更是崎岖。
吴青杏大喊:“你快点照我说的做,前面快要没有路了,你想死么!”
知道她说的乃是实话,赵明月只得按捺下心中恐惧,战战兢兢拉过缰绳,心一横,眼一闭,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手上亦是扯动缰绳,企图让马匹停下。
然而他不会骑马,对马的习性不甚精通,用的力道过大,马匹吃痛之下,确实停了一停,紧接着发疯般甩着后背,企图将赵明月摔下马去。
吴青杏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种拙劣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