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四周,“娘子,要不还是算了吧,路上人多眼杂,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下次私下里再来吧,咳咳夫君一定奉陪到底。”
他属实怕光天化日之下,青君再做出一些比刚刚那句话对她思有邪的话更大胆的事情来,刺激是刺激,但是可不能让别人瞧见了。
赵灵妃娇躯后仰,看了看他,“哦,那这块墨玉就先不还给你了。”
“”赵戎腰杆一挺,搂住她腰,一本正经道:“别,是这件事的话,可以有!我现在就准备好了!”
赵灵妃小拇指撩了下耳畔青丝,秋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夫君刚刚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赵戎厚脸皮的担忧道:“我以为娘子也要对我思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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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妃轻啐一口,“呸,不知羞,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呀,我大白天的才不会像这个哩”
“那娘子晚上想过和夫君咳咳。”
“”赵灵妃。
“你到底要不要换玉了?”她粉着颊。
“要!”
赵戎又老实了起来。
赵灵妃眯着眸,最后考察了下夫君,鼻子轻哼一声,从宽大的青金色袖子中伸出了一只素手。
摊开手心。
有一枚已经沾染她不少清汗的漆黑玉牌躺在她手掌心。
玉牌方形,正面刻有半个天命玄鸟图案,背面刻有美玉缀罗缨五字。
赵戎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它,这枚朝思暮想的墨玉。
他的手也没闲着,默默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熟悉的白色玉牌。
与墨玉同样规格的方形。
正面半个天命玄鸟,背面则是那句定情诗的上半句何以寄思情。
在娘亲嘴里赵戎的那個遥远的故乡,有这样一个浪漫的传统:
男女订婚之时,互换玉佩,代替对方养玉,新婚之夜,玉归原主,情定终生。
赵灵妃的目光也被赵戎手里的白玉抓住。
二人抬首,对视了一眼。
他们间的气氛宁静下来。
赵戎与赵灵妃十四岁订婚,各自替对方温养一半玉牌。
十七岁初的新婚之夜,换玉之晚,因为白玉缺失,误会丛生,赵灵妃掷下墨玉,不欢而散。
后来赵戎找到白玉,携一对玉牌一齐北上。
可在独幽城北海畔相逢之时,却是再被傲娇的娘子多取走了墨玉
然后便是一路至今,两枚玉牌终于再次被二人分别取出,成双成对。
在赵戎无数次的想象里,应当意义重大轰轰烈烈浪漫进行的换玉仪式,真的来临时,其实是简简单单,整个过程平平淡淡。
赵戎低着头,仔仔细细的把洁白玉牌系在了赵灵妃纤细腰间。
赵灵妃也默默低垂螓首,万分专注的把漆黑玉牌系在了夫君的腰上。
换玉完毕。
二人默契抬首,四目以对。
没人先开口,气氛安静了会儿。
周围路过的行人们并不知道出神的他们在干嘛。
但是二人却知道,这一路走来的不易,两枚玉牌相遇的艰辛。
赵戎忽然张开双臂,笑着看她。
赵灵妃也张开手,身子前倾进他怀里。
二人相拥。
又寂静了一会儿。
“我是不是要说点什么?”赵戎笑着打破沉默。
他肩膀上,赵灵妃用一根食指的指肚轻轻擦了擦眼角,轻轻应了声,“嗯。”
赵戎看了看左右,看了看上下,看了看四周天地。
今日,四周没有驻足见证的亲朋,周围林间没有浪漫灿烂的花丛,天上没有鲜艳美丽的霞光,连围观的白云都没有一朵,蓝天平静。
一切都平淡到令人沮丧。
但是,他的怀里有她。
已经够了。
“赵灵妃,你知道吗,我们这辈子,相遇用了一息,而相识用了十七年六个月零十一天。”
“相遇,相识?”赵灵妃总怀疑夫君在瞎掰。
“是的,我看过的每一个爱情故事里,男女主角都必须要经历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离五个过程。”赵戎一本正经。
“最后一个是相离?”赵灵妃好奇。
“是的。”
“那你说说我们现在处于哪个阶段?”她问。
“刚过了相知,还没到相离。”赵戎点头。
“那就是相爱了,那你再说说我们离下一个阶段还有多久?”
在幽山下相逢以来相知了一百零六天的日日夜夜。
赵戎一直都准备好了答案。
“一生一世。”他说。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