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比溪水和阳光的温度都要高一点。
赵戎认真的帮青君净了几遍足,取出一块干净白布,一点一点的将莲足擦拭干净,准备重新穿上足衣,只是又忍不住瞧了几眼,有些依依不舍。
他瞟了眼青君,发现她还侧头闭着眼睛。
赵戎突然俯身,嘴唇轻触了一下莲足。
赵灵妃本来正忍着羞意,迁就着戎儿哥,而脚对于女子而言又是敏感.密私之处,此时,她突然感觉脚上传来了一些奇异的触感,闭目的赵灵妃心中一动,忽的意识到了什么,顿时一惊。
她睁眼一看。
果然。
又在“得寸进尺”的欺负她。
赵灵妃羞急了,身子猛地前倾,睁大眼睛瞪着赵戎,“戎儿哥,你,你……”
她银牙一咬,破天荒的抬手,在赵戎的胸膛上锤了一记粉拳。
赵灵妃欲哭无泪,恨不得立即挖个坑把她自己给埋了,那么羞人的地方,怎么能用嘴亲呢,不脏吗?
想到这,她香肩一抖,顾不得生赵戎的气了,连忙取出贴身手帕,急切的为他擦嘴,“脏死了,你怎么这么傻啊,我的脚脏死了……”
赵戎愣愣的看着青君担忧的表情,没有说话。
赵灵妃见他这副面无表情的神态,脸色顿时惶恐自责起来,她伸手去摸刚刚她轻轻锤过的地方,颤声道:“戎儿哥,对不起,是不是疼了,对不起,我刚刚太急了,没想那么多,戎儿哥……”
赵戎见状抿嘴,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随后轻轻推开了她的手。
赵戎嘴角一扬,低头继续去给青君穿罗袜,捧着她的足,动作温柔。
赵灵妃瞧见这一幕,松了一口气,也不再过多的担忧,她安静下来,凝视着赵戎认真服侍她时的专注侧脸,渐渐的,有些怔怔出神。
不久,赵戎一丝不苟的帮赵灵妃重新穿好了鞋子,将她的脚轻轻放在地上,便准备起身,只是突然又看见她的襦裙衣摆太长,有些拖地,他眉头微皱,不厌其烦的重新蹲在赵灵妃的脚旁,试了几次,成功将裙角打了一个结,不再妨碍她走路。
赵戎忙活完后,松了口气,站起了身,忽的,他注意到赵灵妃正眼眸晶莹的看着他。
赵戎微微张嘴,想说点什么。
只是,下一秒,赵灵妃便已向前一步。
她在他的身前踮起了脚尖。
二人的唇瓣,触了触,便又分开。
女子娇羞低头。
赵戎微楞,旋即灿烂一笑。
此时,他心中没有什么借机欺负她的龌蹉心思,虽然他很确定他现在只要去搂她哄她便又能半推半就的一亲芳泽,甚至更进一步,但是赵戎不想这么做,至少此刻不想。
他想着,就像现在这样,和她简简单单的在一起,体会着对方的存在,就很好。
赵戎探手,牵住了害羞的她,转身,继续寻幽去了。
————
暖溪竹园门口,府生和书院士子们相续离去。
因为某俩人的缘故,他们走后,雅集的氛围似乎发生了些难以言明的改变,叶若溪无奈,只好提前宣布散会。
雅集上发生的某些事情,正在被四散的众人带往府内各处,想必不久后便能大范围的传播,改变正在酝酿着,发酵着。
计乾一一言不发的走回太一府,云子脸色微白的跟在他的后方,一路上,没有说话。
某一刻,计乾一突然停步,在原地顿了顿,他向后回头,认真的最后看了一眼暖溪竹园内的幽深山林。
赵灵妃,我已经仁至义尽的提醒过你了,却仍旧执迷不悟,本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人,天生便注定要攀登山巅,俯视芸芸众生,结果,呵,是我看走了眼,不过是个连红尘情爱一关都过不去的俗女子罢了。
天志境的崭新风景,本公子已经隐隐窥到,不日便能寻机破境,至于你,呵,问题可就大了,就继续和你那个赘婿夫君卿卿我我,沉沦堕落下去吧……
计乾一摇了摇头,不再多看一眼,转过了头,带着云子,大步离去。
日头渐渐西斜,暖溪竹园外,已经人迹寥寥。
只是,却有一个婀娜身姿,在门口不远处徘徊等待。
柳空依低头瞧了眼她手里端了很久的薄胎花鸟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凉去。
而她之前其实已经换过八九杯了。
柳空依颇为无语的看了眼暖溪竹园的出口,还是不见某个男子的半点身影。
她贝齿暗咬,深呼吸一口气,随即轻哼一声,便收起这杯准备递给一字之师的茶,扭身走了。
及至日头落下西山,夜幕降临,月亮悄悄攀上枝头。
竹园门内,一双璧人携手而出。
披月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