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密室的门慢慢地关上,柳凯从衣襟里拿出两根蜡烛,门一侧靠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两盏烛台,他把蜡烛插在烛台上,递给给柳俊堂一盏。
密室用青石砌成,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通道,拐弯又是一个通道,再进一个青石门就是内室,当初柳道山修此密室,也是因为柳凯的建议,他认为在府里修一个密室,可以放一些重要的信函和重要的官赐之物,柳道山也便同意。
“柳叔,那天教教我罢,这功夫很独特。”柳俊堂道。
“你学这个做什么?柳府……”柳凯说到此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忖着:“他本就应该学,往后柳家平冤,俊堂作为当家人,自是应该知晓。”
柳俊堂问道:“柳府甚么?”
“我是说,我一定教给你,现在还不是时候,”柳凯道。
“我也知道啊……以前爹不告诉我,不教我,是怕我惹出事端,那时年少。”柳俊堂道。
“有一次我要教你,你爹说你年少不懂事,不让我教给你,哎,其他的话也不多说了,这真是为了你好。”柳凯道。
“我知道……阿嚏……”柳俊堂打了一个喷嚏,“这里面霉味重,真的难闻……”
“阿嚏……真的是,”柳凯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里面都是些木椅和桌子,还有灯台,书柜,那几个箱子里装的是往年父亲与其他同僚的信函,还有几个宝贝,一尊翡翠佛爷,一个是已经被贬谪的中书令大人王中送的五彩琉璃灯,还有那个大的檀木箱子,再翻翻看……到底有没有那两件东西……”
两人来到内室翻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难道在墙内缝隙里?”柳凯拿着烛台往回走,“我上那边看看,围着通道再转一圈,你在这里别动。”
“是……”柳俊堂应道。
柳凯每走一步,敲着砖墙,并没有内芯中空发出的声音,“这就怪了,难道在地砖下,”他又走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甚么。
“怎么办,我在内室也找了,甚么也没发现……”柳俊堂道,
“你先等等……我再看看……”
这密室,是柳叔的功劳,其他人真打不开此密室。我”
原来,魏立恩早在岭南置了一处养老的居所,没想到这么早就殒命,平日他的两位夫人也是和睦,此事一出,两人当即就商量不回娘家住,一是怕被人说闲话而是怕因为一些事会连累娘家人,一起在岭南养老,教好两个即将成年的孩子。
“是这样,辛苦两位夫人了”柳俊堂道,“这么十恶不赦的毛贼就这么放走了他们?”
“我们妇道人家能做的就是这些。哎,我们已经报官,陛下都下了圣旨,不几日就有新府尹赴任。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这里已经不姓魏了。小公子,快走罢,以后也不用来了”说着两人拭着泪又进了府,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叫她们回去清点物品,两个公子毕竟还小点不过来。
“魏立恩死了,真不可思议”柳俊堂回到巷子。
柳凯问道:“你们说了甚么?这么久那是谁死了?”他听完柳俊堂的言述,惊道:“魏立恩死了我们报仇的人少了一个,想不到他的两位夫人这么重情义”
李崇飞和柳俊堂靠着柱子,闭目休息,尚清雪无事坐在那儿盯着落在小荷上的一只蜻蜓。
“对了明天我想去买些香料回来,你们房里有没有小爬虫,昨夜落在我的床脚好几只,放些香料就好些。”尚清雪道。
“怎么会没有,还有这么长的一只蜈蚣,”柳俊堂伸手在她眼前比划着得有一尺,吓得尚清雪“啊”的一声,“真的么?蜈蚣最是渗人的东西。”
“哈哈哈,逗你呢,”柳俊堂笑道,“哼,”尚清雪拍了他一下,笑道:“你们屋里到底有没有虫子,看来你们睡得挺香啊。”
“有也不妨事不过你要是想做送我们一个就是。”李崇飞笑道。
“是了,我们去风雅阁,还是早些过去的好,”柳俊堂笑道。
“不错,风雅阁是五爷很在乎的地方,今儿能为我们设宴,我们要早过去帮他们才好,”
坐了约莫一个时辰,几人便回了厢房。
谢花卿回房就躺在美人榻上。不儿搬了一个绣墩坐在门口打盹。谢花卿看到榻沿上爬着两只虫子,很不情愿的伸去右手捻拇指中指用指尖将它们弹开,“不儿,那花瓣和艾草可晒好了?你看,这小虫子,过些日子天热了,更多了,我们要多弄点备着才好。我眯了一会儿再不想睡了,现在多少时辰了?”
不儿看了看天色,日中偏西,道:“小姐,未正时分。是呢,花瓣晒好还早着呢,最起码要晒个两三天的,里面再放点干薄荷叶才好。”
“嗯。等一会用薄纱罗盖起来,别吹散的到处都是。”谢花卿躺在美人榻上,拿着花笺折纸玩,满怀喜悦,“再过一会就去风雅阁。今日真是太高兴了,”
“是呢,”不儿笑道,“哎?有一个小问题问小姐”
“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