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柳俊堂和柳凯躺在两张长条石凳上,他们身量比石凳略长了点宽了些,对他们而言算不得甚么,睡得很香。
“咕……咕……呱……呱……”蛐蛐青蛙的叫声像比赛一样,李崇飞倒是被这些小东西吵得睡不着,没了睡意,他起身走了几步,摆了摆左脚,又坐下来解开裤腿往上卷了三卷,见那伤口已愈合,结了痂,“嗯,这是好了……哎,这些日子来,我究竟都遇到了甚么?”
“咦?没甚么感觉,也不疼了,解药这么快就……太好了……看伤口也结痂了,”他轻轻摇了一下左臂,将左边衣袖撕开,把包扎的布退下来,看时伤口处竟有些许化脓。
“化脓了?颜色还成了黑色的,”李崇飞有些吃惊:“解药……要说解药是完全解化毒药的,这怎么……在我运功之时,难道有和这个解药相背的心法之忌?再不然……难道……这解药是假的?”
解药在体内的顺气息调与宿主的内功心法相背是可以在宿主后续运功行气之时有调整的可能,若解药是假的,慢慢渗透体内,而身体一时察觉不到有甚么感觉,如此后续出现的问题更为棘手,在此情况之下这药就成了剧毒。
几只飞虫在柳俊堂的脸颊上飞来爬去,毛毛地痒,他抬手挥了挥,“不行,还是换个地方,这儿离草丛这么近都是虫子。”他打了一个哈欠,起身走到台阶的柱子旁,猛然间抬头看见李崇飞,看他坐在那儿往左胳膊上缠包扎布。
柳俊堂伸了伸腰,“大哥甚么时候醒的,来,我来……”柳俊堂走过去。
李崇飞道:“快缠好了,你快去睡罢……”
实则那块布就那么随意地被李崇飞搭在胳膊上,柳俊堂笑道:“哈,我可真没看出来快缠好了……”
说着他蹲下身来伸手打开包扎布拿着两边重新摆好,“先讲究着用,天亮我们去城里找个郎中给换上新的,怎么样,胳膊还疼不疼?”
“哎,”李崇飞叹气道。
“大哥你作甚么叹气啊?”柳俊堂笑问。
李崇飞:“你看这伤口是不是有些化脓……”
伤口处凝固着黑色粘稠的血水,从之前的黑紫色完全变成了黑色。
柳俊堂有些惊讶,他没仔细看伤口以为有了解药好的会很快,他向前仔细看了看:“你这伤口的颜色变了,这……怎么回事?”
李崇飞低头看着左臂那黑色血水凝固的伤口:“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很担心这伤口会不会永远不会愈合”
柳俊堂疑问道:“不我想难道药是假的?”
“你也这么觉得?”李崇飞道:“适才我也想过,不是我的内力和解药药性行气相背就是这个解药有问题,可是呢自服了解药后除了伤口有变化之外,也并没感到有不舒服的地方,这很奇怪。”
“行气相背,不可能,你内功这么好,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解药所阻挠,再说行气是武功高强之人依自身内功而顺应的,这和内力没关系。就是这解药的问题了,看伤口这个样子,依正常来看应该是中毒很深才对,怎么不行,还是要让柳叔来看看……”柳俊堂起身要去叫醒柳凯。
“先别急,”李崇飞拦住柳俊堂,柳凯睡得很沉,不想就这么喊醒柳凯,道:“让柳叔好生休息罢,等天亮了再说便是。”他让柳俊堂坐下来。
李崇飞看了一眼伤口,笑了笑道:“我觉得暂时没甚么大碍,一点都不疼。”
“真的不疼?”柳俊堂疑问道。
“不疼”李崇飞道。
“哎,说不通说不通这样罢,先包起来对了”柳俊堂想起李崇飞的包裹:“你的包裹你是在哪里遇到江湖四霸的?”
“在泽州”李崇飞道。
“那这就是说你迟迟没去管涔山的原因是你一直都在这里和他们四人周旋?”柳俊堂道。
“是”李崇飞道。
“难怪,我去了管涔山后始终不见你来,在山上的几天把我急坏了,真怕你遭遇甚么,可又一想你武功高强,只有对手被困的份,本要下山找你罢又不知去哪里找,哎,我和柳叔商量了一下,我们呢只能先来岐山进柳府,这时呢你要是在这时到了管涔山,有大壮哥在山上迎你,然后我们就到这里了”柳俊堂道。
“怎么大壮哥留在山上?哎,都是我耽误大家的时间”李崇飞想站起身作揖,他感到很过意不去。
“大壮哥没有来是因为我师父闭关,山上需要有人看守”柳俊堂按下他的手,让他坐下来,笑道:“不耽误,大哥这是作甚?你中毒受伤,快坐下罢,”说着作了一揖,“对,我是要感谢你的”
“你这是”李崇飞扶着他。
“感谢大哥的救命之恩不是大哥,我就被黑衣女子的金菡萏毒死了”柳俊堂笑道。
“嗐,俊堂,作为好兄弟,这不是应该的么?作甚么要行礼”李崇飞笑道。
“哎,好兄弟也还是要谢”柳俊堂作揖道。
李崇飞摇摇头笑着抱拳还礼。
柳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