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妈妈呀!”
陈双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低下头,眼眶会有点热。
“……妈,妈妈。”
“嗯,让让去和姐姐玩吧!”
陈双后来经常想如果没那天有带陈让出去玩,徐秀枝会不会就不那么讨厌她了。
可是没有如果。
陈让说他想去秘密基地,高高兴兴回来的路上却不知道被哪里丢来的鞭炮炸到了,倒在地上捂着耳朵满地打滚。
徐秀枝赶来的时候看到陈让捂住耳朵的手沾了一手手血,吓得半死。
陈双在旁边搓着衣角,眼里眼泪都掉下来了,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妈妈。”
陈定奇抱起陈让,急忙开车赶去医院。
徐秀枝眼睛红了,回头猛的一巴掌扇在陈双的脸上,红着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你、这、个、祸、害!”
陈双被打的没站稳,脚被绊了下,脸磕到地上的石头。等摇摇晃晃直起身时发现头有点痛,摸了摸,一手血。
那个年是很糟糕的年。
陈让的左耳从最上面一直缝到最下面,像是用针把耳朵接在脑袋上了。医生说,接上去也并不是完全就好了,还会伴有耳鸣、幻听等现象。如果恢复不好,左耳会聋。后期也会有这个风险。
……
徐秀枝摸着病床上陈让的头发,心痛的直呼:“我儿,我儿啊!”
“我去看看陈双。”陈定奇拍拍徐秀枝的肩往打算去隔壁。
“定奇,你说陈双是不是扫把星下凡来克让让的?”徐秀枝回过头质问。
陈定奇看着面前的徐秀枝,他一直搞不懂,他一个男人都不重男轻女,她为什么要这么排斥女孩。
陈定奇咳了一声,没出声。
徐秀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陈双她到底是不是扫把星下凡专门克我儿的!”
“你小点声,这件事也不完全是陈双的错,是这小子贪玩,声音小点!你是想让孩子听到吗?!”陈定奇紧张的看了一眼隔壁。
听到陈定奇的话。
门外的眼睛微微有了光彩。
“……他们两个是不适合住在一起,我明天在和妈说声,叫她老人家在帮我们带带陈双。”
门外的眼睛又是一片昏暗。
徐秀枝的眼泪马上就又掉下来:“我养了七年,也不见得让让让磕着碰着,平时让让也很听我的话,为什么陈双一靠近——”还没说完鼻涕眼泪就弄了一脸,陈定奇无奈的弯下腰圈住了徐秀枝。
只有徐秀枝知道她为陈让能平安长大花费了多少精血。陈让身上又承载了她多少的希望。
“好了,让让这样我也很难受,但让让现在至少也没有生命危险是吧。况且……”陈定奇看了眼徐秀枝的脸色。
“陈双也缝了针,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估计……要留疤。”
“定奇。”徐秀枝窝在陈定奇的怀里,闭了闭眼。
“……”
“我只后悔为什么生下来没掐死她。”
陈定奇看着床上的陈让,搂住徐秀枝微微叹了口气。
在门口站了半天的小身影,僵硬的回到隔壁。
脑海里一直重复徐秀枝像淬了毒的话:我只后悔为什么生下来没掐死她。“”
医院走廊的总是有说不出的诡异感,不知道用的什么灯,让明明是本该是属于黑暗盛宴的夜晚,此时亮如白昼。
让人无发无处可藏。
陈定奇“啪”的按开了灯,疑惑的问:“怎么把灯关了?”
陈双从膝盖间慢慢抬起脑袋,在不近人情的灯光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静的盯着陈定奇。
陈定奇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侧头移开了目光,走到陈双的身旁。
“双双,你不要太伤心,你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她也不是故意的。”陈定奇摸摸陈双的脑袋。
陈双仰起了脑袋,额角处的纱布瞩目惊人。
“是吗?爸爸喜欢女孩子吗?”
陈定奇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马上笑了:“当然喜欢,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啊。”心里有些心酸。
“……嗯。”
爸爸,如果我是你的小棉袄,那你为什么不否认妈妈的扫把星?
徐秀枝和陈定奇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万块的生活费。
陈定奇又暗地里塞了两千给陈奶奶,说又要麻烦她老人家了。陈双看到奶奶看了她一眼,里面满含疼惜。
“这小丫头好带得很,不需要这么多钱,你们上班赚钱也不容易……”
“妈,拿着,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了。”
“哎,真是造孽。”
陈双越来越不喜欢说话了,奶奶也渐渐发现了。
终于有天吃饭时,奶奶看着陈双的额头忍不住双说:“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