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绝,不料这一跟自南至北,千里迢迢,竟跟了华山。
此时四丑已集,尚有大丑一人未到,却在深夜雪地里“巧遇”了同样来此铲奸除恶的赵志敬,不由得心下感慨。
洪七公道:“咱们且不说这个,老叫花肚子饿啦,咱们吃饱了再说。”于是扒开雪地,找些枯柴断枝生了个火堆。
赵志敬帮他检拾柴枝,问道:“前辈打算吃什么啊?”洪七公道:“蜈蚣!”
赵志敬淡淡一笑,也不再问,他来自后世,什么珍馐没有尝过,纵使毒如河豚、岩蝎也只是相对顶级的食材而已,以洪七公这样的老饕,会吃蜈蚣当真没什么稀奇的,甚至来说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洪七公笑道:“我辛辛苦苦的从岭南追赶藏边五丑,一直来到华山,若不寻几样异味吃吃,怎对得起它?”说着拍了拍肚子。
“以这华山之阴,可谓是天下极阴寒之处,所产蜈蚣定是极为肥嫩。岭南一代虽然异味丰富,但天气炎热,百物快生快长,蜈蚣肉就相对粗糙难食,是么?”赵志敬微笑道。
“咦!”洪七公一惊,瞪大眼睛道:“看你这小道士年岁不大,难不成竟也是一老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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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引起了洪七公的兴致,赵志敬又是笑道:“老饕算不,小饕还是算得一头的,前辈您下手快些,晚辈这口水都开始兜不住了。”
“哈哈,那以后少不得要跟你交流交流!”
洪七公将四块石头围在火旁,手脚麻利地从背取下一只小铁锅架在石,抓了两团雪放在锅□,道:“跟我取蜈蚣去罢。”说罢几个起落,已纵到两丈高的峭壁。
结合了两大顶级轻功后生成的踏月留香,又从古墓派的捕雀功汲取了一些技巧,赵志敬的轻功造诣早已经超脱凡俗,那山崖虽然险峻,对赵志敬来说却混无难度,轻巧地跟在洪七公身后。
几个起落的功夫,两人已攀了一处人迹难到的山峰绝顶,洪七公见他有如此胆气轻功,甚是喜爱,以他见识之广博,当即认出赵志敬使用的并非全真金雁功,虽有类似,却更加飘逸迅捷。
他本待查问,却又记挂着美食,当下走到一块大□石边,双手抓起泥土,往旁抛掷,不久土中露出一只死公鸡来。
洪七公微微一笑,提起公鸡。赵志敬在雪光掩映下瞧得分明,只见鸡身咬满了百来条七八寸长的大蜈蚣,红黑相间,花纹斑斓,都在微微蠕动,显然还是活物。
眼见洪七公一副“快来问我”的得意模样,赵志敬却浑然点头道:“蜈蚣和鸡生性相克,想必前辈是事先在这儿埋了一只活公鸡,那蜈蚣被雄鸡身的阳气吸引,当即从岩缝中爬出争相吸血。”
洪七公一边听着一边又是点头,“不错不错,懂得当真不少,不过你可知这蜈蚣要怎么烹饪?”
“当然是煮了!”赵志敬理所当然的道。
“嘿嘿,就让老叫花秤一秤你的道行!”说着,洪七公取出包袱,连鸡带蜈蚣一并包了,当先一步溜下了山峰。
这时一锅雪水已煮得滚热,洪七公打开包袱,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志敬道:“老叫花倒是要看看,你这只小饕打算怎么个煮法。”
赵志敬也不答话,当即伸手扯住蜈蚣尾巴,一条条的抛在锅□,那些蜈蚣挣扎一阵,便都给烫死了。
“跟煮大虾没什么区别,只是这锅汤是有毒的,蜈蚣临死之时,将毒液毒尿尽数吐了出来,这一锅的毒量,应该是能放到二十几号人了。”
赵志敬说着,便将煮熟的蜈蚣逐条取出,稍一冷却后,当即掰去蜈蚣头尾,手指一捏那硬壳随即剥落,露出晶莹透白的肉来,真是跟大虾差不到哪。
眼见洪七公面笑意不褪,赵志敬道:“真是老饕当即也就吃了,惜命的话这蜈蚣肉还是得洗两遍再拿去炸了,不过味道就差了许多。”说着,竟是从怀里摸出一支玉瓶,稍稍在蜈蚣肉点了点,就要送进嘴里。
洪七公一愣,当即将他的手用力按下道:“你这小道士不要命了不成,这样吃确实鲜美异常,但华山的蜈蚣毒非同小可,怎可为了美食拿命去享用?”
赵志敬一笑:“前辈却是忘了,蜈蚣毒乃是寒毒,这寒毒并非是直接入血,而是从肠胃慢慢生效,我这玉阳散乃是解毒圣品,再加我等武人食精化气,以之佐味……”说着竟是已经将蜈蚣肉填入了嘴里咀嚼起来。
“当真是……绝品!”
洪七公见他吃得陶醉,不由得干咽起唾沫来,当下也不管自己包里的油盐佐料了,反而拉长了脸道:“你这小辈,老叫花好心请你吃饭,你竟然只顾自己饕餮,还不把那玉阳散拿来,让老叫花也尝尝味道!”
赵志敬暗笑一声,又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油布,将瓶中的玉阳散匀出一半倒在面,洪七公早就馋的不行,当下蘸了两下“作料”突突突的连吃了五六条。
“哎呀呀,老叫花吃了百顿毒物,以前真是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