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慵懒的猫叫响起,苟大在屋外听得头皮发麻,随着猫叫消失,整个茅草屋一下子变得寂静下来,几位捕快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苟大口中唾沫还没有咽下去,“轰”的一声,茅草屋陡然倒塌,溅起无数尘埃。众人眯起眼睛瞧去,四道身影挺立,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咳。”
李灵麒不知什么时候跳下了杨天歌的肩头,不住地咳嗽。他一时不察,吸入了太多的灰尘,总觉得嗓子里有东西堵着,略显恶心。
忍不住呕吐一声,一口湿哒哒的粘稠物自他嘴中喷出。他微微一愣,先是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关注,急忙溜到一旁,假装无事发生过。
灰尘散去,四人一动不动,灰头土脸的站在原地,好似一具具灰色的雕塑。
些许鲜血从杨天歌,刘大海,石老捕头三人嘴角滴落。三人面色苍白,就算催动全力,仍然在十成功力下的血衣神功中受了内伤。
那股真气诡异阴毒,可以调动他人血液,实在是恐怖。杨天歌心中忌惮,瞧着被三人包夹在原地的于平,缓缓收回双拳。
他知道,自己的“神牛顶天”已经打碎了于平的胸骨。
但这并非最致命的。石老捕头站在于平身后,他的大洪拳正中于平后背,其中堂堂正正的佛门气息一催,已经震碎了于平经脉和脊椎。
三人同时收拳,于平神情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杨天歌,很快,自他七窍之中流出大量血液来。这些血液甚至并不完全属于他,他眼下武功尽失,那些血液也如喷泉般涌出。
三人急忙后撤,避开腥臭的血。
刘仵作面色惨白,此情此景,让他仿佛再一次置身恐怖过去之中。当年的野牛帮,就好像现在这样,鲜血狂涌,好似化作一片血海。
于平的身躯倒在地上,鲜血逐渐将他的肉身覆盖,他好似变成了一个血色的茧,修炼了血衣神功,就算是死,都显得如此恐怖诡异。
苟大长舒了一口气,这干尸案终于结束了,自己又能继续咸鱼下去,不用担惊受怕了。
“他就这么死了?”刘大海依然有些心有余悸。
杨天歌低头瞧着于平的尸体,沉默不语。
石老捕头稍作调息,吐出一口浊气。他年岁已大,经过一番苦战之后,面露疲惫。
“这个于平我曾经也见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因为修炼了邪功吗?”苟大喃喃道。
“邪功害人啊,”石老捕头感慨:“可怜了死去的五人。”
杨天歌此时方才抬头:“这个案子尚有疑点,我问过小五,昨夜命案发生时,他和于平一直在一起,并未分开过。”
“或许是他记错了。”
“昨夜的事情,他怎么会记错?”
“那就是于平身形鬼魅,他的徒弟不通武艺,又是深夜,并未发现。”
“这个解释太牵强了。”
“杨捕头觉得?”石老捕头看着他,面色严肃。
杨天歌却望向刘大海:“或许刘仵作说的是对的。”乐看lak
刘仵作一愣:“我说了什么?”
“修炼血衣神功的不止一个。”
“你怀疑还有人得到了血衣神功?”
“这怎么可能!于平怎么会愿意,还是说,杨捕头觉得,这镇上还藏有第二本邪功?”
杨天歌看向对面:“石老捕头经验丰富,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石老捕头沉吟片刻:“老夫觉得,杨捕头可能是想多了。”
“石老捕头觉得,昨夜的死者也是于平所为?他与于平无冤无仇,为何于平要捏断他全身骨骼?于平得到血衣神功七年,期间一直小心翼翼,若真是他所为,前四名死者都是镇上无依无靠之人,为何突然改变目标?”
“于平或许和典龙早就起了龌龊,修炼邪功之后,这才爆发出来。”石老捕头道:“典龙此人,向来睚眦必报,因为自己青石帮的地位,欺下媚上的事情没少做。”
“师父说的不错,典龙在镇上确实劣迹斑斑。”
“或许正如石老捕头所说,二人之间曾经有过矛盾,于平入魔渐深,杀心也就越发重,所以才转移了目标。”刘大海接话道。
“原来是这样,”杨天歌若有所思:“但在下还要一个问题,希望石老捕头能替我解答。”
“直说无妨。”
“在下来到七塘镇两日,却也知道赵大人曾经严令禁止干尸案的消息透露,石老捕头久不在衙门,又是从何处得知,于平杀了五人呢?”
石老捕头一愣,旋即笑道:“老夫虽然退休许久,但衙门还算有些人脉,所以私底下问过,希望杨捕头勿怪。”
杨天歌摇头:“那么昨夜才发生的案子,石老捕头就知道死的人名叫典龙,这又是从谁那里听说的呢?”
“莫非杨捕头在怀疑老夫?”石捕头忍不住苦笑:“典龙是青石帮的人,他一死,青石帮也是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