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理解。”杨天歌打了一个哈哈,敷衍过去:“最近六扇门发了消息,有两名大盗潜入境内,一人名叫陈雄,号称“三刀断山”,还有一人乃杀头刀匪陈金”我想,就是他们所为。”
“我听说过他们的名字,”钟一平点头:“二人都是侵淫刀法数十年的高手,早年间被正道赶出关外,便没有了消息,只知道这些年潜心钻研武学。”
“可是。。。,”钟一平看向船舱:“他们为何要杀光这艘船上的人?”
“这就是我需要调查的了。”杨天歌顺着钟一平的目光看去,口中喃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杨天歌道:“还要麻烦钟兄随我去一趟。”
“为何。。。,你怀疑我?”
“那倒不是,”杨天歌苦笑一声:“只是我武功稀疏寻常,万一陈家兄弟还在下面,恐怕是挡不住的。”
“你刚才不还说因公殉职比贪生怕死强呢?”
“能不死,还是别死,你说是不是?”
瞧着钟一平露出犹豫的神情,杨天歌心中嘀咕。都说“一枪破浪”钟一平急公好义,在沧州的时候为一青楼女子枪挑河间武林,妈的,他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之前进去过,我想那陈家兄弟已经逃了,所以杨兄放心吧。”钟一平朝他拱了拱手,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不去!
“这。。。。。。”杨天歌神情尴尬,听着钟一平的脚步声远离,可没过多久,他又转回,神情颇为无奈,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胡公子。”杨天歌拱手,这位户部侍郎的公子他可不敢怠慢。
“我能跟着去看看吗?”胡谦道。
“这不太好吧,船中恐怕遍地尸体,我怕冲撞了胡公子。”
“凶手犯下滔天罪行,按照大燕律法当斩,我虽然不会武功,不通刑狱,但是擅长书画,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杨天歌眼睛一亮:“这倒是可以,若胡公子能够替案发现场画几份草图,那就最好不过。”
“唉。”钟一平叹了一口气,有些脸色不善的看着杨天歌。
杨天歌一头雾水:“钟兄还是不愿一起去吗?”
“一起去。”他闷声道。
“谢钟哥。”
杨天歌提起灯笼,认真叮嘱:“胡公子,你若是有任何不适,不要勉强,让钟少侠带着你出来。”
“多谢提醒。”
三人走入船舱,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胡谦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难看。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着那露出来的手掌时,他还是忍不住胃酸翻滚,差点要吐出来。
“还好吗?”钟一平一只手按在他的背部道。
“我还。。。。。。”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黑影朝他扑过来,他下意识抱住,借着火光看去,却是墨汁躺在了自己臂弯之中。
“多谢你了,墨汁,还知道安慰我。”
李灵麒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朕只是不想踩到血而已,小子,朕警告你,若是胆敢吐到朕的头上,朕必杀之!
胡谦用力抱住李灵麒,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定心丸,看着满地的身体和近乎凝固的鲜血,虽然神情依旧难看,但好歹咬牙坚持了下来。
杨天歌走在最前面,仔细检查地面的尸体。他蹲在一个喉咙被斩开,面色保留惊恐的尸体面前,仔细看了看他那张颇为狰狞的脸,忍不住一叹。
“棺材铺的王老板,不知道有没有给自己留棺材。”
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根银针插入展开的喉咙中,过了许久才拿出仔细瞧去:“没有中毒。”
钟一平忍不住皱眉:“这些人身上都是刀伤,跟毒有什么关系?”
“小心一些总没有错。”扬天森淡淡道,又将王老板的上衣扒开,仔细检验伤口。
“陈家兄弟都用的雁翎刀,因刀身微弯,形似雁翎而得名,善于劈砍,与捕快所用单刀类似,看他身上的伤口,确实可能是陈家兄弟的刀留下。”
“陈家兄弟擅长开山七十二式,刀法犀利狠辣,一旦将刀法铺陈开来,便不管不顾,任何胆敢靠近的人事物,统统砍死,如同凿山开道。你们看他这条胳膊上的伤口,长却浅,显然是被展开的雁翎刀波及,而这里胸口的位置,伤痕之下隐隐看见白骨,也正是这一刀,让他毙命。”
“王老板身上伤口。。。,若我没数错,一共有十八处,背后十处,脸部,胳膊各七处,胸口致命伤一处。”
说着,杨天歌朝胡谦拱手:“麻烦胡公子替我记录一下。”
“好的。”
“王老板是逃窜的过程中被雁翎刀不断砍中背部,随后摔倒在地上,下意识用胳膊护住面部要害,胡家兄弟连砍数刀后再一刀毙命,以他们的刀法,实在再简单不过。”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