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弟,你终于肯起来了。”
见此情形,任老喜出望外,连忙走上去,坐在床边欣慰道:“老弟,你想通了就好。一幅画而已,丢了就丢了,也无所谓。况且,有缘的话,一定能够找回来的。”
“没错,没错。”
这时,旁边的领导也连忙拍胸保证道:“冯老,你尽管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加大搜查的力度,只要东西还在眉山,绝对跑不了。”
冯老也没有理会领导,只是握住任老的手,愧疚道:“任兄,是我的错啊。如果把东西仔细的藏起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老弟,人算不如天算,这是意外,怪不了你。”任老继续安慰道。
“任兄,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想开了,不会再自责下去。”
冯老苦笑一下,自嘲道:“大不了倾家荡产偿还你而已。反正,都是一脚迈进棺材里的人了,再多的东西,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也没用……”
“冯老弟,你这话就不对了。”任老不快道:“你在埋汰我吗,东西不管是你丢的,还是我丢的,都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非要计较,就是要把我们几十年的交情算没了。”
“行,先不谈这个。”
冯老摇头,然后看着王观,叹气道:“王观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总归误会了丁洋,还不快点向人家道歉。”
这个时候,王观很尴尬,不过确实是自己冤枉了人家,只得老老实实的走到丁洋面前,吞吞吐吐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哼!”丁洋不咸不淡的点头,如果不是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让他傲气有些收敛,恐怕现在鼻孔已经向上朝天昂起了。
王观也有点牙齿痒痒,要不是当着任老与冯老的面,就算是自己理亏,也决然不会向丁洋低头认错。
“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了。”任老轻斥道:“丁洋,不要以为自己就没有错误。以你现在的水平,就想开个人画展,不怕同行笑话吗?回去之后,给我好好反省。当然,如果你认为在我这里,已经学不到任何东西,大可离开。”
“老师,是我好高骛远,我知道错了,你千万不要赶我走。”
丁洋一听,顿时慌了,急忙哀求起来。
王观在旁边见状,也觉得蛮解气的,忍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的骂了一句活该。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皱眉思索。如果偷画的事情,不是丁洋所为,那又会是谁呢?这个问题,不仅王观在沉思,许毅也在苦想,却没有什么收获。
一会儿之后,领导、局长、许毅几人,相继离开了。
王观迷迷糊糊的,也跟着走出了医院,十分自然的叫车,坐了上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在返回蜀都的高速公路上。
王观有些晕,本来是想到眉山,把马少宣内画壶交还冯老,顺便向他告别的。可是想案情想得太入神了,这两件事情居然一件也没有完成。
“算了,出了这事,也不好马上走。不如再多待几天,看看案子有什么进展,再返回瓷都也不迟。”考虑片刻,王观心里有了决定。
一路上风驰电掣,王观顺利回到蜀都。
之后,王观有些惘然,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但是,打俞飞白的手机,直到铃声自然终断,却是没有人接听。看来,俞飞白通宵达旦,正在补眠的说法,或许不是借口。
联系不上俞飞白,王观自然而然的前往送仙桥古玩市场。毕竟,在蜀成之中,王观只和两个人比较熟悉。找不到俞飞白,当然是去雷云章那里。
而且,王观找雷云章也不是单纯为了聊天,而是考虑到雷云章的人脉也很广,找他帮忙打听一下荷莲虾趣图的下落,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不久之后,满怀心事的王观来到了送仙桥古玩市场,看着市场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琳琅满目的古玩物件,心里却波澜不惊,一点兴致也没有。
王观慢腾腾的顺着人流,向雷云章的永丰古玩店走去。然而,当他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一个人影猛地蹿了出来,拦在了他的身前。
“啊……”
王现一惊,本能的止步,做了个防御姿势。
“大哥,别误会,是我啊。”这时,那人笑容满面,小声道:“大哥,还记得我吗,前不久在茶楼,我们见过的……”
“你……”
王观一怔,定神一看,发现这人身材消瘦,目光闪烁,贼溜溜的,不太像是正经人。看了两眼,脑海中的记忆也随之浮现出来。这个人,分明是当初他和俞飞白第一次逛送仙桥古玩市场,遇上的两个游击队之中的一个。
那天的事情,王观记忆犹新。毕竟,当初他就是用几百块从两人手里换了一条沉香手串,然后再用这条沉香手串,换了价值一千两百万的文同墨竹图。
该不是东窗事发,这人上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