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节 必有回响  明年四十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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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隙,现在的一凡想找一个人,扶着他去医院,他都搜索不出来。一凡翻开这通讯录,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名字,他知道如果现在电话过来,她肯定会过来。可是一凡不想破坏她的生活,她是害怕改变的人,她一直试图一生做一个职业,爱一个人,住在相同的地方,身边的人不要变化,长久陪伴。但是生活一次次和她开玩笑,让她生命的轨迹不断的发生偏转,而很多次就是因为一凡。一凡不知她现在是否已经找到自己的伴侣了,结婚了,或挺着大肚子上街去买菜了。如果一凡电话过来,善良如她,肯定会过来救一凡。可一凡不能这么做。

一凡还是勉强的支撑起来,咬着牙,一步一步从楼上滑下来,坐上叫来的的士车,到了医院,自己一个人排队挂急症号。当护士针头挑开一凡的静脉,第一滴药水,冰凉的流入到一凡体内,一凡才感受到自己不会咳死,还有一口命在。

第一瓶水结束之后,一凡的咳嗽已经缓和了不少。他也能稍微眯一下,可是又不敢深度睡眠,生怕水挂结束了,没有人帮他过来换药。只能和油田的磕头机一样,勉勉强强的半睡半醒的状态。

秒睡如一凡,也就是眯着了三五分钟时间,好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长。梦里他在出租房里,摔了一跤,倒地不起,没有人发现,更加没有人救他。他想爬起来,没有力气,支撑肥胖的身躯。想叫喊整个世界,都没有一个能听到,如同哑巴一样,只能张嘴,没有了声音。他想抓住一个东西,去敲击、摔碎、拍打但是手指能触及之处只有瓷砖。死神走近,一凡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看着他收割自己的生命。意识中的一凡从肉体挣脱出来,站在旁边,哀求死神,让他再等等,再等等,看看谁会来救他。肉体渐渐的坚硬,没有了弹性,失去了光泽。不管是朝阳晚霞或是漆黑深夜,蹲在一旁的意识中的一凡,还可以目光如炬观察眼前的肉身。

逐渐生物化学变化发生,蚂蚁都已经爬了过来。死神试图拉起一凡,跟他一起走,可是一凡还有很多的留恋、挂念。一凡说再等等,死神用铁箍一般的大手,掐在一凡的手腕上。一凡拼命的挣扎,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将一凡从噩梦中拽了出来。刚刚想躲开死神的动作过大,碰到了挂水的针头。一凡看着周围,白色的墙面,灰色的地砖。面前的座椅上,一位奶奶抱着在她怀中熟睡的孙子,蹑手蹑脚将孩子头上的降温贴摆摆正。

一凡庆幸自己还能活着回到人世间,不过剩下他躯壳中,只有深深的恐惧和胆怯,如果这个一切是真的,此刻自己不知被死神,拽入到天堂还是地狱中了。而一凡拼命想要留下来的世界,他念念不忘的到底又是什么了?

一直折腾到清晨,一凡才从医院颤颤巍巍的出来。到了小区,有了点胃口,弄了一碗肉丝面,吃了东西胃里才感受到一丝暖意。一凡回去又在床上躺到了下午,才算是一条小命回来一大半了。

下午一凡一个在沙发上枯坐,中途收到信息,咖啡厅女子问,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一凡下去喝咖啡,一凡也懒得回复。小陈电话过来,也没有太多的客套话,直接说了大老板---苗总有请,一凡心想,自己的公司都已经注销了,怎么苗总还要找我了?是不是现场的设备损坏了。转念一想,如果是现场具体的事情,也不至于是大老板找他。一凡问何时?小陈说:明天一早十点!

次日一凡换了一身西装,到了苗总办公室,苗总让秘书倒了杯茶,苗总也没有绕弯子,非常直接的问道:“一凡,我听说你最近公司,家庭好像有点变化啊?”一凡估计苗总肯定做过功课了,不然不会一上来说这个话题的,一凡也没有隐瞒他,说:“公司被我注销了,我觉得有点累,我也不想把公司转让,到时候如果配合不到位,倒是坏了鼎亨的名声。”

一凡停了一下,觉得苗总想说什么了,苗总摆摆手,说道:“一凡啊,你把家里的事情,说清楚点。”一凡叹息道:“哎,怎么说了?可能是前段时间太忙了,顾不上这个家。家里那口子觉得我可能是已经忘记了,我还有个家了,忘记了我该承担的责任。其实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家庭。”

苗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没有做,对不起你家人的事情吧?”一凡也非常坦白:“苗总,怎么说了,您说我出去场面上唱个歌、喝个酒,这个算不算?应酬上的。”

苗总说:“也不能全算吧,除了这个就没有了,你没有在外头长期有一个……?”一凡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已经离婚了,如果我当时真的外头有人的话,按说我应该和那个人住在一起了吧。我把钥匙给您,您现在就安排人到我房间去搜查,到底我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勾当。之前她一直说我和公司里面的同事,有点暧昧,其实都误会。我和那个员工,就是普通的同事。前天夜里我发高烧到四十度,也是我一个人咬着牙,半夜坚持着到医院挂水。我不欠其他人的,其他人也不亏欠我什么。”

苗总接着说:“你把沅国那边的事情,也和我说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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