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问道:“怎么三号柳澜,明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突然有什么狗屁照片出来的了?这个不是凭空捏造吗?”柳澜笑道:“你这个土鳖,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不要说照片了,人家想伪造一段我和你两个人滚床单的视频,分分钟都可以的。更不要说穿着衣服,迷迷糊糊的照片了。而且即使是统一真实的照片,也是可以多重解释的,好比说是三号柳澜,明明是发广告传单的时候,只要拍摄的角度合适,将传单全部挡住。你就铁嘴直断照片上的三号柳澜是在拉客的。我怎么解释?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现在所有的人,都希望将照片解释成,三号柳澜是如此的放荡之人。堂弟想长期霸占三号柳澜;男人盼着着早点离婚,好让马上出生的孩子,办理出生证上户口;老两口也希望如此,去做离婚起诉的时候,可以捏着这些确凿的证据,为儿子还有肚子里面,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孙子,多争取房产。人证物证齐活了,三号柳澜还能怎么说?”
一凡也戚戚然,说了一句,也只能如此了,那后面三号柳澜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无处藏身的孤魂野鬼了。柳澜笑道:“的确,三号柳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门口出来的,散落一地的东西,也没有捡起来的意义了。孩子没有了,家也没有了,积攒了一辈子的名声,也全部败落了。现在就还能剩下什么了?三号柳澜眼泪都已经哭干了,一个人往前走。一凡,你知道吗?当时三号柳澜在想什么?”一凡说:“她怕是在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吧?”
柳澜摇摇头,笑道:“她在想小时候读过的历史书,靖康之耻,靖难之役等等,还有其他一些亡国之君,他们的后宫里面的各种嫔妃,你说这些女子,平时都是锦衣玉食。不要说盖黄瓦的地方了,就是红楼梦里面的贾府里面,漱口都要四个丫鬟伺候着。可是当汴梁城破,平日里高喊着慷慨就义之人全部跑光了。只剩下排成队的俘虏们行“牵羊礼”,赤裸上身,趴跪在地上,披上刚剥下的羊皮,脖子上系上一根绳子,被金人士兵牵着走。为了能在雪地里,找到一口吃的,哪里还顾得上那些豺狼虎豹,在她们的身体上做什么?”
说完,柳澜抬起头,望着一凡眼睛闪亮,说道:“对了,忘了和你说第四个柳澜的故事了,她的故事更加精彩。在四号柳澜身上,堂弟拍的那些照片都是真实的,她彻底的已经沦落站街了,不但孩子吸毒,连她自己都吸毒了。”一凡赶紧将柳澜的嘴捂住,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这个世界上悲伤的故事太多了,柳澜身上已经承受不住了。我听三个故事就够了。”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很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一凡说道:“我们一直在说一号、二号、三号柳澜的故事,好像在说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就像我们聊过被体育老师欺负的校花、嫁到非洲小白的女同学。我也不敢去问,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柳澜,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只是想让你和我回家,走!”
说完将泪眼婆娑的柳澜,从沙发里拉了出来。柳澜问,去哪里?一凡说回家。一凡又补充了一句,我离婚了,现在我一个人住。柳澜去了一下卫生间,整理一下妆容,带着小包,似乎是真的回家,找回和以前的那个柳澜一样的干练,果决。
坐上车,柳澜好像坐在自己家的车上,女主人一样将皮鞋脱掉放在一边,连上蓝牙,放了一首比较舒缓的音乐,整个车内音乐想微波一样四溢开来。上海此时已经开始有点堵车了,但是两个人好像都没有之前的那种匆忙,看一眼手表,看一眼头顶上的红绿灯,赶着下一场考试一样的。就这样,让时间静静的流淌着。柳澜看着眼前路边霓虹灯招牌,一个个擦肩而过,好像想到了什么。和一凡说道,你前面路口右拐,靠边停一下。一凡笑道:“还要买花送我啊?”柳澜红着脸说:“你想的美,既然和你回家,不能两个人干坐着啊,要弄点菜啊,我刚刚到上海的时候,在附近租房子住,那边有一个小菜场,蔬菜还是挺新鲜的,你陪我去买点菜吧。当然你也可以送鲜花给我,和第一次约会一样的。”
一凡笑笑,将车停好,一凡和柳澜手牵着手,进了菜场。菜场不是很大,两个人好像是老夫妻一样,说说笑笑和老板们打着招呼,这个水萝卜来两个,那个土豆来三个,再买一条鱼,又打了半斤肉。一凡说要不然再买点青菜吧,柳澜点点头。菜贩好像认出来了,不太确认的问道:“你是小柳吧?”柳澜笑道:“王阿姨,你还认识我啊?”菜贩笑道:“哪能忘记你了,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位是您先生?”柳澜高兴的,将手臂挽着一凡,一脸幸福的笑道:“是的啊,今天我和我老公正好路过这边,就过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了。对了,王阿姨,你帮我们两口子拍张照片吧,我一直想带着老公,在这边留个念想。”说完将手机递给了对面的菜贩。
那位王阿姨,一边拍照,一边夸着两位郎才女貌,又对着一凡说:“小柳,人特别好,你娶到她是你的福气。”柳澜接过手机,将包好菜的袋子也拎着。一凡揪了揪柳澜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