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饭店门,叶季手紧紧的攒着衣兜儿,恐怕兜里的钱丢了。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直到现在小心肝还在砰砰直跳呢!
回到驴车旁,叶季以解手为名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十六块钱藏进内裤里,这是昨晚叶秋特意给他缝的小口袋。
回到车旁,叶季将五毛钱塞进赵四爷兜里,“四爷爷您拿着,要不是您季儿也卖不了这么多,回去时给四奶奶捎点煎饱。”
赵四拍了拍叶季的肩膀,“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以后有事儿尽管叫四爷爷。”
约定好下午回去的时间,赵四爷赶着毛驴车走了。
杨树探过脑袋,“不是说好的一毛吗?哥怎么给他五毛,刚才卖了很多钱吗?”
叶季在杨树耳边轻轻说了一个数字,吓的他手一抖,鸟笼掉在地上,“真的吗!哥你掐我一下。”
“这还有假!机灵点,一会儿给你买肉包子吃。”
两人抬着装野兔野鸡的笼子往里走,前面没多远有处空地,有几个卖野味的已经摆好了摊子,叶季找了一片凉阴儿放下笼子。
从背篓里拿出块油布摊在地上,将拴好的野兔野鸡各摆出一只,又从杨树的背篓里提出虾桶,拿出一只特别大的虾绑在桶边上。
等一切全都弄好,叶季从上衣囗袋里掏出一张硬纸,展开挂在兔笼上,上面写着:活兔活鸡鲜河虾。
“哥,咱卖啥价钱?”
杨树一问,叶季愣住了,“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要不你去远处转一圈问问吧!”
真不愧是当过乞丐的,不一会儿杨树就跑了回来,“我问清楚了,野兔一块二一只,野鸡一块钱一只,河虾五毛一斤,不过都是死的。”
“小野鸡仔跟鸟呢!”
“这两样没见有人卖,一会儿我再去看看。”
大概上午十点左右,会上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大多数只是看看,真正买东西的人没几个。
叶季与杨树都是第一次独自来赶会,开始觉得很新鲜,时间一长,见没人来买东西,有点昏昏欲睡。
“孩子,你的野兔咋卖?”
问价的是个中年妇女,衣服很干净合身,带副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
“我自己抓的,我也不知道啥价儿,姨你看着给吧!”叶季老实的回答,不过嘴很甜。
“呵呵!真是个实诚孩子,你家大人呢?”中年妇女说话很温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叶季有点沉默,声音低沉的回答:“他们都不在了!”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儿了,你是哪个村儿的?”
“盘龙岭,我叫叶季。”
中年妇女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的河虾怎么卖?”
“卖菜的婶子说别人卖五毛钱斤,我这活虾也给您按这个价儿。”
中年妇女抬手推了下眼镜,“河虾我全要了,再给我一只野兔。”
杨树忙把河虾捞进网兜,拿隔壁称了下,总共六斤半。
“你桶里的泥鳅也给我吧!姨给你个整数。”
叶季将河虾用简易竹篓装了,又把泥鳅装进去,“河虾三块二毛五,泥鳅不要钱,送给您炖汤喝。”
中年妇女笑了,“你们不容易,姨不占你便宜,带一只兔子给你五块钱好吗?”
“姨您心真好,下次一定多给您带点泥鳅,不要钱!”
中年妇女提差篮子走了两步,回过头对叶季说:“我叫徐月,有难处可以到镇政府找我。”
叶季有点摸不着北,笑着摆了摆手,“您走好!下次一定给您带泥鳅。”
杨树看着五块钱眼里直冒星星,“哥、咱们发财了!”
叶季斜了杨树一眼,“看你那样儿,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不知道是人们喜欢活野味,还是叶季运气好,没到中午,两只兔子卖了两块七,野鸡卖两块,只剩下小野鸡仔与三只小鸟雀。
收了东西,将树条编的笼子放到僻静处,两人喜滋滋的花一毛钱买了两个大包子,边吃边逛,出来一次总得见见世面。
“叔叔、你家这花布怎么卖?”一家布摊上,叶季摸着一卷蓝色的粉花布问摊主儿。
摊主没有因为叶季是小孩子待慢他,和蔼可亲回答,“这是给女孩子作衣服的,两毛三一尺。”
“我姐姐和我个子一般高,我妹妹八岁,给她们一人做件上衣得多少布?”
摊主打量了下叶季的身高想了想,“五尺半应该就够她们用了。”
“这蓝色粗布呢?”
“孩子,这叫老土布,结实耐磨,最适合干活穿。两毛六一尺。”
叶季拉过杨树,“他做一身得多少布?”
摊主的眼光很准,“四尺半应该够用。”
“哥不要我也不要!”
“姐姐交